“不是我……不是我!”我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声音里带着哭腔,“是风……好大的风,把我吹进去的……汤洒了,对,汤洒了,我要擦干净……”
我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手脚并用地爬到桌边,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一把抓起昨夜剩下的药碗,猛地朝地上一摔!
“啪”的一声脆响,深褐色的药汁混着瓷片四下飞溅。
一片锋利的碎瓷弹起,在我伸出的手腕上划开一道细长的血口,血珠子立刻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赵尚宫和她身后的内侍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看着手腕上的血,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抬起手,指着窗外被晨风吹得飘动的帘子,眼神亮得吓人:“你看!你看!蝴蝶又来了!红色的蝴蝶!”
赵尚宫那张铁面无私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死死盯着我,眼神里混杂着嫌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她信了。
一个为了躲避责罚,不惜伤害自己,还能对着伤口和空气傻笑的女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杖责疯子,传出去只会脏了宫规,污了陛下的耳朵。
我想,这消息传回御前时,萧弈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陈公公躬着身,声音压得极低:“陛下,此女疯癫之症,怕是真切。但……她昨夜所言梦境,与您幼时在冷宫的遭遇竟有七分吻合,甚至提及‘穿龙袍的小孩’……老奴担心,此事过于蹊跷,恐是别有用心之辈布下的棋子。”
良久,我仿佛能听见殿内那死一般的沉寂。
萧弈摩挲着袖中一本不知何时放入的、沾着些许尘埃的旧账册,眸色幽深难辨。
“若她是装的,昨夜朕神志不清,她为何不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