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在我过去的十年里，我扮演的一直是一个白手起家、无依无靠的孤女形象。
我告诉他，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
他对我这个设定，深信不疑。
我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对着电话，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带着一丝疲惫和娇纵的语气，轻轻开口。
“爸。”
仅仅一个字，林默的脸色就变了。
他脸上的轻蔑和笃定，瞬间凝固。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对着电话说。
“游戏结束了。”
“我玩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宠溺和无奈。
“好。”
“我马上让王秘书处理。”
“想回家了吗？”
我嗯了一声。
“想了。”
“好，我派飞机去接你。”
挂断电话。
整个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默像一尊石雕，僵在原地。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恐惧，和一种极致的、不敢置信的荒谬。
他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你……你刚刚……叫他什么？”
5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享受着他此刻的惊恐。
“叫他爸啊。”
“不然呢？”
林默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椅子向后翻倒，发出一声巨响。
“不可能！”
他失声尖叫。
“你不是孤儿吗？你爸妈不是早就死了吗？”
我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爸妈死了？”
“我只说过，我不想靠他们。”
“林默，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择手段，连亲爹妈都可以不认？”
他踉跄着后退，撞到了身后的墙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不……这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显然受到的刺激太大，精神已经有些错乱。
“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对啊。”
我坦然承认。
“我就是在骗你。”
“就像你骗我一样。”
“只不过，你的演技，比我差远了。”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他吓得浑身一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
“你以为你算计得很好？”
“你以为把我送进去，拿走一百万奖金，踩着我的尸骨，你就能飞黄腾达了？”
“林默，你太天真了。”
“你根本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
我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林默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你……你想干什么？”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
“沈书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看在我们十年姐弟的情分上，你饶了我吧！”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抱着我的腿，开始痛哭流涕。
“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是人！”
“姐姐，我把钱还给你，我把所有钱都还给你！”
“我去跟税务局解释，我去跟媒体说清楚，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跟你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