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被迫张开。
婆婆立刻抓住机会，把那碗黑漆漆的药，朝着我的嘴里灌了进来。
苦涩恶心的液体涌进我的喉咙。
我呛得撕心裂肺地咳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就在那药汁即将淹没我所有呼吸的瞬间。
我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冲着他们，凄厉地喊出了一句话。
“你们就算灌死我，一个太监也生不出孩子！”
整个房间，瞬间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3
所有人都僵住了。
婆婆端着碗的手停在半空中。
我爸妈按着我的力道也松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射向了顾川。
顾川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到红，再从红到紫，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恼羞成怒，冲上来就想捂我的嘴，想堵住这个让他无地自容的秘密。
我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举。
在他扑过来的瞬间，我猛地抬起膝盖，狠狠地顶在了他的小腹上。
顾川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像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倒退了好几步。
“怎么？敢做不敢认？”
我冷笑着，趁他们发愣的空隙，猛地挣脱了绳子。
我从枕头底下，甩出了一沓早就准备好的文件，狠狠地砸在了顾川的脸上。
纸张散落一地。
最上面那张检查报告的抬头，黑体加粗的几个大字，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都好好看看！你们的好儿子，顾家的大少爷，天生无精症！医学上判了死刑的！”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你们顾家，马上就要断子绝孙了！”
婆婆尖叫一声，疯了似的扑过去，抢起地上的报告。
当她看清楚上面“诊断结果”那一栏的结论时，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就晕了过去。
“妈！”
“亲家母！”
房间里顿时乱作一团。
我爸妈也彻底傻眼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报告，又看看面如死灰的顾川。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当初逼着女儿削尖了脑袋要嫁的“金龟婿”，竟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我爸的嘴唇哆嗦着，指着我，又指着顾川，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妈则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哭自己瞎了眼，哭自己亲手把女儿推进了火坑。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还只是个开始。
4
我没有停下。
我一步步走到瘫软在地的顾川面前，蹲下身，捡起一张报告单，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们不是做梦都想要个孙子吗？”
我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可以啊！我给你们生！”
所有人的哭喊和混乱都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我。
我转向缩在墙角的顾川的弟弟，顾峰，那个还在上大学，一脸青涩的男孩子。
“顾川不行，他弟弟可以啊！”
我语出惊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早就看出来你们兄弟俩感情好了，不如我成全你们。我嫁给顾川，再给他弟弟生个孩子，这叫‘兼祧两房’，老祖宗的规矩，多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