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知道这玩意的存在。
3
我看着屏幕上那段正常的“任务”数据，又回想起刚才那段血腥的“幽灵”影像。
我撒谎了。
我不仅保管秘密，还喜欢偷窥秘密。
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飞快闪过。
我没有删那段记忆。
相反，我把它完整的复制下来，加密后存进我自己的一个隐藏分区。
然后，我建了个干净的完全空白的记忆归档，覆盖了他原本的要求。
做完这一切，只用了不到十秒。
“好了。”
我拔掉数据线。
男人坐起来，眼神有点茫然，这是记忆被篡改后的正常反应。
他活动了下金属手臂，似乎在确认什么。
“我做了什么？”
他问。
“你付了钱，我删了数据，交易完成。”
我回答。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那只电子眼闪着红光，像想从我毫无波澜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诊所。
门关上的瞬间，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诊所的AI提示音响起：
“心率过速。建议进行放松。”
我没理它，只是调出了刚才存的那段“数据幽灵”。
我知道，我惹上麻烦了。
但对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麻烦，有时也意味着机遇。
第二章：昨日之死
1
杀手“铁腕”离开后，诊所又安静下来。
我锁上门拉下卷帘，把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小芯，”我开口，“扫描诊所周边，任何异常生物信号立刻报告。”
“指令收到，扫描已启动。”
诊所AI助手的女声回应。
我坐在手术椅上，不是为了放松，是为了连接我自己。
我闭上眼，把一根数据线接入自己眼下的数据接口。
这是我这具身体上为数不多的还算精密的部件。
我想再次确认些事情。
我想再次看看，我是怎么死的。
2
意识沉入数据之海。
属于我自己的“数据幽灵”开始浮现。
那是在Omni-Corp的顶层实验室，我曾经工作生活的地方。
作为公司最顶尖的数据分析师，我即将完成一项可以颠覆整个行业的记忆读取技术。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伏击终结了一切。
警报声枪声还有Julian Thorne那张带着虚伪笑容的脸。
我的意识数据在最后一刻被一个神秘程序强行剥离，上传到了网络。
那感觉就像灵魂被活活抽出身体，塞进了一根拥挤的网线。
我在无尽的数据流里漂了多久？
不知道。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一具拼凑起来的黑市义体里。
这具身体很烂，唯一的优点是它的神经处理器经过某种非法改造，让我能感知到那些被抹除的数据碎片......那些“幽灵”。
我成了K-0，一个在下层区靠为人修改记忆为生的地下医生。
而“Kaelen”，那个天才科学家，已经死了。
被记录在一次“实验室意外事故”中。
3
我从自己的记忆回响中挣脱出来，每一次重温都像在伤口上撒盐。
但愤怒跟仇恨能让我保持清醒。
我睁开眼，看向操作台上那段从“铁腕”脑中复制出来的“数据幽灵”。
我需要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