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好像是从上层区的某个高档会所里，不小心走错了地方。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欣赏的微笑，眼神却像深不见底的井水，洞悉一切。
我的数据库里没有这个人的资料。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比躺在地上的“铁腕”，要危险一百倍。
第七章：旧主与新人
1
雨幕中，那个男人的身影清晰稳定，仿佛连酸雨都无法侵扰他考究的西装分毫。
我的所有感官都在尖叫，警告我这个人的危险等级远超刚刚倒下的“铁腕”。
他不是靠肌肉跟义体，是靠大脑。
跟我一样。
“你是谁？”
我没放松警惕，手里的数据长钉依旧对着地上的“铁腕”，但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一个提供解决方案的人。”
男人微笑着，撑着伞缓缓走近。
他停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这是一个既能表示善意，又保留了足够安全距离的社交位置，“你可以叫我Jax。回响诊所的K-0医生，久仰大名。”
他知道我的代号。
我的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了一下。
“我的名声，似乎还没传得那么广。”
我冷冷的说。
“在下层区，能用非暴力手段解决一个‘碎骨者三型’的麻烦，这本身就是最好的名片。”
Jax的目光越过我，看了一眼诊所内部，“更何况，你的‘回响’技术，在某些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我的能力暴露了。
“你的来意？”
我放弃了试探，直接问道。
“合作。”
Jax的回答同样直接，“我提供情报跟后勤，你提供你独一无二的技术。比如，处理眼前这个包裹。”
他指了指地上昏迷的“铁腕”。
“我不需要合作。”
我拒绝道。
信任是我早已丢弃的东西。
“是吗？”
Jax的笑容不变，“一个钟头后，城市卫队会收到匿名举报，说这里发生了非法义体交火。他们会把这个杀手带走，然后从他那暂时失灵的记忆芯片里，挖出他最后的记忆......他来找你，然后被你用未注册的军用级电磁脉冲放倒。到那时，你猜你的诊所还能开下去吗？”
他每句话都像手术刀，刀刀见血。
他不仅知道发生了什么，还预判了我将面临的所有麻烦。
这个人，是个情报贩子。
而且是最高级别的那种。
我沉默了。
Jax看出了我的动摇，补充道：
“把他交给我，我可以让他‘合理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查到你头上。作为回报，我只要他脑子里，关于他雇主的那部分‘幽灵’数据。我想，这份数据，你应该有备份吧？”
他什么都知道。
这已经不是一场选择，而是一个通知。
2
我看着Jax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成交。”
“明智的选择。”
Jax赞许道。
他没有亲自上前，只是对着手腕上的通讯器轻声说了一句：
“可以了。”
不到一分钟，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厢式货车悄无声息的滑到街角。
车上下来两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人，动作麻利的将不省人事的“铁腕”抬上一个反重力担架，送进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