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迎着老族长的目光，声音虽然有些发颤，却异常坚定：“我不献祭。”
话音刚落，左耳的刺痛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冰冷的寒意，从耳道一直蔓延到心脏。山体裂缝里的触手晃动得更剧烈了，黑色的雾气朝着陈屿的方向飘来，仿佛 “祂” 正在因为他的拒绝而愤怒。老族长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举起手里的黑石，朝着陈屿的方向砸了过来，嘶吼道：“那就别怪我，强行请你去见山爷！”
第四章：献祭迷局
黑石砸向陈屿的瞬间，他下意识地侧身躲闪，黑石擦着他的胳膊砸在地上，发出 “咚” 的闷响，地面竟被砸出一个浅坑，坑底渗出一丝黑色的粘液，像有生命般朝着他的鞋底爬来。老族长见状，脸色愈发阴沉，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缝里残留的黑色粘液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衣襟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反了！真是反了！” 老族长嘶吼着，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愤怒，“山爷要你当祭品，是你的福气！你竟敢拒绝？” 他朝着村民们挥手，“把他绑起来！献给山爷，平息祂的怒火！”
村民们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有几个壮实的男人站了出来，手里拿着粗麻绳，一步步朝着陈屿逼近。陈屿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摸了摸怀里的日记残页，又想起背包里的护身符，突然喊道：“等等！选祭品总该有规矩吧？不能你说谁是祭品，谁就是祭品！”
老族长愣住了，随即冷笑一声：“规矩？选祭品的规矩，老祖宗早就定好了！用山爷的鳞片 —— 也就是这块黑石，谁摸了它，它变烫，谁就是山爷选中的祭品！”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黑石，黑石表面的暗金色纹路此刻已经黯淡了许多，“既然你不服，那咱们就按规矩来，让山爷自己选！”
村民们听到 “按规矩来”，脚步都停了下来，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陈屿松了口气，他想起祖父日记残页上写的 “黑石是‘祂’的鳞片，怕阳气重的东西”，心里有了一丝底气。他看着老族长手里的黑石，表面光滑冰冷，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里面藏着一个沉睡的怪物，随时可能苏醒。
选祭品的仪式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举行，村民们围成一个圆圈，老族长站在圆圈中央，手里捧着黑石。他按照辈分，让村民们一个个上前摸黑石。第一个上前的是村里的张大爷，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黑石，就猛地缩回手，脸色苍白地喊道：“烫！好烫！”
老族长却摇了摇头：“山爷没选中你，这只是祂对你的警告，让你安分守己。” 张大爷如蒙大赦，连忙退到人群后面，大口喘着气。接下来的几个村民，有的摸了黑石后毫无反应，有的只是觉得微微发热，老族长都一一摇头，说他们 “不符合山爷的要求”。
很快，就轮到了陈屿。他深吸一口气，悄悄从背包里拿出祖父留下的护身符，护身符是用红布缝的小袋子，里面装着浸过朱砂的艾草，摸起来温热。他将护身符紧紧贴在手心，然后伸出手，握住了黑石。
黑石刚碰到陈屿的手心时，还是冰冷的，可没过几秒，陈屿就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不是之前左耳那种刺痛的寒意，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仿佛握住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块万年寒冰。他紧紧攥着护身符，心里默念着 “一定要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