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会上，我被推上台表演才艺。
台下新来的实习生起哄：「阿姨会跳广场舞吗？」
全场爆笑中，我拨通了视频电话。
「赵总，您儿子说我像教他写作业的家教。」
手机屏幕亮起，董事长脸色铁青：
「立刻收拾东西滚蛋！」
第二天，实习生被开除的消息传遍全公司。
而我从工位搬进了独立办公室。
人事部经理悄悄问我：
「苏总监，董事长千金什么时候来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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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年会上的耳光
腾跃科技的年会，选在了市中心那家新开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
水晶吊灯泼洒下金灿灿的光，空气里混着香水、酒精和食物的复杂气味。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市场部的几个年轻女孩正围着部门新晋的红人，刚来实习不到三个月的赵俊飞，笑得花枝乱颤。赵俊飞一身显然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手腕上那支劳力士绿水鬼在灯光下时不时反出一道刺眼的光。他意气风发，享受着周围的奉承，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在人群里逡巡，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挑剔和评估。
苏晴坐在角落的阴影里，面前那杯橙汁几乎没动过。
她身上是穿了两年、款式早已过时的黑色连衣裙，洗得有些发灰，脚上的鞋子倒是擦得干净，但边沿也看得出磨损的痕迹。三十二岁，在腾跃科技做了五年，依旧是个不上不下的普通职员，像一颗沉默的螺丝钉，被遗忘在庞大机器的某个角落。周围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墙，她安静地吃着盘子里的意面，味道有点凉了，口感欠佳。
部门主管王明，一个惯会看眼色、捧高踩低的中年男人，拿着话筒走到了场地中央的小舞台上，脸上堆着过于热情的笑容，拍了拍手，试图吸引全场的注意。
“静一静，各位亲爱的同事们！静一静！”他拖长了腔调，“咱们年会的保留节目，才艺展示环节，现在开始！老规矩，击鼓传花，花落谁家，谁就上来给大家助助兴！”
一只装饰俗气的塑料玫瑰花开始在人群中传递，伴随着急促的鼓点。笑声，尖叫声，起哄声，瞬间掀翻了屋顶。苏晴下意识地把身体往阴影里又缩了缩，心里默念着，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有时候，命运偏偏喜欢和人开玩笑。
鼓声戛然而止。
那朵俗艳的塑料玫瑰，不偏不倚，正正落在苏晴面前的餐盘边，花瓣甚至蹭到了凉掉的意面酱汁。
全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过来。带着好奇，带着看好戏的兴奋。
王明在台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是我们的苏晴！苏晴可是我们公司的老员工了，低调，务实！来，大家鼓掌欢迎苏晴给我们表演个节目！”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更多的是窃窃私语和毫不掩饰的打量。
苏晴感到脸颊有些发烫，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硬着头皮站起来，随便唱首歌应付过去。
一个清亮，却带着明显奚落意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压过了所有的杂音。
是赵俊飞。他斜倚在座位上，手里晃着酒杯，嘴角扯出一个充满恶意的弧度，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半个宴会厅的人听清：
“王主管，就别为难人阿姨了吧？这个年纪，估计也没什么才艺，难不成……是要给我们表演个广场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