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小雅眼里的光。她举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盒的边缘，声音越来越小：“你忘了吗？去年我们连线，你拿着个清代锡制食盒，说要带我去吃四川阿姨的麻辣烫，还跟我拉钩……我还把手机号发给你了，备注是‘麻辣烫搭子’，你当时说，要是我忘了，你就拿着食盒去吃独食。”
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中文菜单，对着镜头展开——“陆征推荐”四个字被圈成了小太阳，旁边还画着一只小小的食盒，“我还把你的话记在菜单上了，你看……”
陆征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根弦突然断了。他慌忙起身，快步走到展示柜前，打开柜门——那只清代锡制食盒还在，上面蒙着的薄灰被他的指尖拂过，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他把食盒拿到镜头前，指尖抚过盒身的“梅兰竹菊”纹样，关于约定的碎片突然涌了上来：女孩圈着“麻辣烫”的菜单、对着镜头拉钩的样子、说要带辣白菜来的认真……
“抱歉，小雅，我……”陆征的声音里带着歉意，甚至还有点慌乱，他看着镜头里小雅垂下去的肩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这半年一直在筹备藏瓷展，忙得晕头转向，连食盒都忘了擦灰，更别说……”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那家店没搬，只是翻新了，阿姨的儿子接手了，汤底还是老味道。我现在就去擦食盒，带你去吃，还来得及吗？”
小雅沉默了几秒，才慢慢抬起头，勉强笑了笑：“不用了，陆老师。我明天就要回韩国了，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吃到麻辣烫了，虽然不是你推荐的那家，但也挺好的。”她的目光落在镜头里的食盒上，轻轻说了句，“这个盒子还是很好看，跟你去年说的一样。”
陆征还想说什么，小雅却突然挥了挥手：“陆老师，我还有事，先挂了。你的直播很好看，我会一直关注的。”话音刚落，连线就被切断了，屏幕上只剩下他手里的食盒，和摊开的民国菜谱——“麻辣汤底调配法”那页，“可配泡菜增味”的批注，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那天的直播，陆征提前结束了。他坐在展示柜前，看着食盒和菜谱，心里满是懊恼。他翻出通讯录，找到那个备注“麻辣烫搭子·小雅”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不敢按下——他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更怕听到小雅失望的声音。
直到凌晨一点，陆征才鼓起勇气，发了条短信：“小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