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他终于说，“你这样会生病。”
【口嫌体正直！他心疼了！】
【霸总经典语录：别生病，不然没人给我当替身了】
【晚晚别信他！还记得他刚才怎么护着白月光的吗？】
林晚照确实记得。记得他毫不犹豫将顾清漪护在身后的姿态，记得他命令她道歉时的冰冷眼神。
“不劳沈总费心。”她终于挣开他的手，“协议还剩两个月，我会搬出沈宅。”
这话说得干脆，心里却不像想象中轻松。三年时间，哪怕养盆植物也会有感情，何况是个人。
沈析的表情瞬间沉下去：“你要违约？”
“违约金我会赔。”林晚照转身走向雨幕深处，“用《星辰》的版税。”
《星辰》是她瞒着沈析写的书，用的是母亲的姓氏“林”作为笔名。这是她三年来唯一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次沈析没有追上来。
林晚照在雨中走了很久，直到确认身后再无人跟随，才在公交站台坐下。夜班车迟迟不来，她浑身湿透，冷得发抖。
【完了完了，真要感冒了】
【按照剧情，这时候应该有个男二出现】
【呼叫温柔医生！呼叫暖男学长！】
弹幕还在叽叽喳喳，林晚照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个突然出现的“能力”让她无所适从，像是被迫开了一场全天候直播。
“你们...能安静会儿吗？”她试着在心里说。
弹幕瞬间减少了大半，只剩下几条——
【晚晚好像能听见我们说话？】
【不会吧？第四面墙破了？】
【作者大大我们是你的读者啊！快给我们发糖！】
林晚照愣住。所以这些弹幕不是她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读者？她们看过她写的《星辰》，然后莫名其妙进入了她的世界？
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站台前。车窗降下，露出沈析没什么表情的脸。
“上车。”他说。
林晚照抱着手臂没动。
“不是为你，”他补充，“奶奶刚打电话，让你明天陪她去上香。”
沈家老夫人是这三年里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老人不知道协议的事，真心把她当孙媳妇疼爱。
林晚照犹豫时，弹幕又活跃起来——
【去啊晚晚！老夫人是神助攻！】
【顺便气死白莲花！】
【我赌五毛钱，沈狗是借口挽留！】
最终，林晚照拉开车门坐进后座。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的湿冷形成鲜明对比。沈析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递过来一条干毛巾。
她默默接过，擦着滴水的头发。两人一路无话。
回到沈宅时，顾清漪迎上来，已经换上了家居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你们总算回来了。晚照没事吧？刚才都是我不好...”
沈析没接话，径直走向楼梯：“张姨，煮碗姜汤。”
被无视的顾清漪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然：“阿析就是这样，不会表达关心。其实他很担心你呢。”
这话说得巧妙，既显示了她的体贴，又暗示了她对沈析的了解。
林晚照没精力应付这些机锋，她头痛欲裂，可能是真的要感冒了。上楼时，她无意中瞥见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个药瓶，标签被撕掉了大半，只隐约看见“心律不齐”几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