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漪有心脏病，这是沈析特意提醒过的。
但弹幕说，真正的顾清漪没有心脏病。
这一夜林晚照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全是交错的人影和飞舞的弹幕。第二天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果然发烧了。
老夫人打来电话，体贴地取消了上香的安排，嘱咐她好好休息。
中午时分，沈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退烧药和水。 “把药吃了。”
他在床边坐下，动作生硬地把药递过来。 林晚照撑起身子，就着他的手把药吞下。他的指尖无意中碰到她的嘴唇，两人都顿了一下。
“谢谢。”她说。
沈析移开视线：“奶奶很喜欢你。”
这话没头没尾，林晚照不知该如何接。
“清漪她...”沈析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你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晚照靠在床头，因为发烧而脸颊泛红，眼神却格外清醒：“沈析，你了解顾清漪吗？真正地了解。”
沈析皱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人是会变的。”林晚照轻声说，“或者，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沈析起身走到窗边，看见顾清漪正提着行李箱往外走。
“她说要搬去酒店住，”沈析语气复杂，“觉得给你添麻烦了。”
以退为进。林晚照在心里冷笑。
“你不去拦着？”她问。
沈析站在原地没动。这个细微的迟疑让林晚照有些意外。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星辰》编辑发来的消息：
“晚照，有人想购买《星辰》影视版权，出价很高。对方负责人姓顾，说很欣赏你的作品。”
紧接着，又一条弹幕飘过——
【警告！白月光正在接触晚晚的出版社！她想干什么？】
林晚照握紧手机，看向窗边的沈析。
游戏，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沈析在窗边站成了一尊雕塑。楼下，顾清漪的行李箱轮子碾过碎石路的声音格外清晰，像某种倒计时。
林晚照撑着发烫的额头，编辑的第二条信息又进来了： “对方希望尽快面谈，时间地点由你定。”
姓顾。
她抬眼，看向沈析紧绷的脊背。阳光从他身侧漫进来，勾勒出一圈模糊的光晕，却暖不透室内的沉寂。
“看来你的‘清漪’，”她声音因发烧而微哑，带着点嘲弄，“对我的作品很感兴趣。”
沈析转过身，眉头锁着：“她只是——”
“只是什么？”林晚照打断他，晃了晃手机，“巧合？”
沈析没说话。他走到床边，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他伸手，似乎想探她的额头，却在半空停住，转而拿走了她的手机。
“你做什么？”林晚照想抢回来，却浑身无力。
沈析快速浏览着信息，眼神沉静。片刻，他把手机递还，语气不容置疑：“推掉。”
“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丈夫。”
这句话脱口而出，连沈析自己都顿了一下。林晚照更是怔住，随即嗤笑出声。三年了，他第一次用这个身份来要求她，却是为了阻止她和顾清漪接触。
脑海里的弹幕适时炸开：
【卧槽丈夫？！沈狗终于记起自己是有老婆的人了？】
【这占有欲！虽然场合不对但我磕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