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期间，我会履行必要的义务。”林晚照平静地说，“但住在这里，不合适了。”尤其是，顾清漪可能随时会以各种理由出现。
沈析堵在走廊口，没有让开的意思。他的视线锐利地扫过纸箱里的东西——几本书，一个相框，还有那份《星辰》的出版合同。
“你就这么急着划清界限？”他向前一步，气息迫人。
林晚照后退，脊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我们之间，有过界限吗？”她仰头看他，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有怒气，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从一开始，不就是一场交易？”
沈析的拳头微微握紧，手背上青筋隐现。他死死盯着她，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女人。不再是模糊的替身轮廓，而是棱角分明、会反抗、会离害的林晚照。
“如果我……”他开口，声音异常沙哑，“不想结束呢？”
林晚照的心跳漏了一拍。
弹幕在她脑海里无声地炸成烟花。
【他说了！他说了！他不想结束！】
【追妻火葬场正式开启！给我烧！】
【晚晚稳住！别被他蛊惑！】
林晚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她看着沈析近在咫尺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那就告诉我，三年前，顾清漪为什么离开？现在，又为什么回来？”
沈析的眼神骤然一变，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他抿紧薄唇，刚才那一瞬间的松动消失无踪，又变回了那个深不可测的沈氏总裁。
走廊尽头，座机电话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僵持的气氛。
张姨接起电话，片刻后，快步走来，脸色有些紧张：“先生，是酒店打来的。顾小姐……她心脏病犯了。”
沈析脸色一变，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甚至没再看林晚照一眼。
林晚照抱着纸箱，站在原地，听着楼下汽车引擎发动、疾驰而去的声响。
脑海里，一条加粗的、血红色的弹幕缓缓飘过，带着不详的预感：
【高危预警！白月光开始作妖了！晚晚，你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沈析离开的脚步声像重锤砸在老宅的寂静里，每一记都敲在林晚照心上。她抱着那个轻飘飘的纸箱，站在空旷的走廊，听着楼下车库卷闸门升起又落下的声音，引擎的咆哮迅速远去，最终被雨声吞没。
怀里的纸箱突然变得沉重。
【啊啊啊他就这么走了？！】
【白莲花一作妖他就秒变舔狗！气死我了！】
【晚晚不哭，我们独自美丽！】
弹幕在脑海里义愤填膺，林晚照却奇异地平静下来。她走回客房，将纸箱放在地上，打开，拿出母亲的相框，轻轻擦拭。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温婉，眼神里却有一股不折的韧性。
“妈，”她低声说，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好像……有点难。”
但语气里没有退缩。
她拿出手机，再次点开编辑的对话框。对方发来了更多关于那位“顾先生”的信息——顾氏集团旗下新成立的影视投资公司负责人，顾西洲。资料显示，他是顾清漪的堂兄。
堂兄。
林晚照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复：“安排明天下午见面，地点定在市中心‘漫语’书咖。”那是她未成名时常去写作的地方，安静，安全，是她熟悉的主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