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林晚照几乎想笑。她看起来像是在担心顾清漪吗？
“张姨，”她状似无意地问，“您来沈家很多年了吧？见过顾小姐小时候吗？”
张姨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道：“见过几面……顾小姐是先生小时候的玩伴。”
“她和现在变化大吗？”
“这……女大十八变嘛。”张姨避重就轻，“太太，您还是多休息吧。”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林晚照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连在沈家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佣人都讳莫如深。
她拿着那本《三体》回到客房，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沈析发来的信息，言简意赅： “清漪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你好好休息。”
没有解释，没有安抚，更像是一个通知。
林晚照没有回复。她点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几乎从未拨出的号码——她雇佣的私人侦探。母亲病重时，为了查清一些医疗纠纷，她曾联系过对方。
“帮我查一个人，”她压低声音，“顾清漪。重点查她过去三年在国外的行踪，以及……她是否有双胞胎姐妹。”
挂断电话，窗外的雨还在下。城市被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中。 脑海里，一条新的弹幕慢悠悠飘过，带着洞悉一切的调侃：
【晚晚开始反击了！沈狗还在医院陪白莲花呢，等他回来发现家被偷了！】
【侦探都安排上了！下一步是不是要联手男二了？】
【只有我好奇那几本科幻书吗？沈狗还有这隐藏属性？】
林晚照走到窗边，看着雨幕中模糊的城市轮廓。沈析的书房里，藏着另一个他。而归来的“顾清漪”，更像一个精心伪装的谜题。
她握紧手机，编辑发来确认消息，明天下午两点，“漫语”书咖。
游戏升级了。她不再是那个被动等待剧本的替身演员。 她是林晚照，一个即将直面风暴的作者。
第二天下午一点五十分，“漫语”书咖。
林晚照特意提早十分钟到达，选了个靠窗又能看清入口的隐蔽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咖啡杯，脑海里读者们的弹幕比窗外的车流还密集：
【紧张！感觉像地下党接头！】
【顾西洲到底是敌是友？名字听起来像个反派！】
【赌一包辣条，沈狗会突然出现抓包！】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屏蔽那些跳跃的文字。目光扫过书架上自己早期的作品，那些在无数个深夜里构筑的世界，是她逃离现实的唯一方舟。而现在，现实比任何小说都更荒诞。
两点整，风铃轻响。
进来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西装，身姿挺拔，五官与顾清漪有五六分相似，但线条更硬朗，眉眼间是商场打磨出的锐利，少了几分刻意营造的柔弱。
他目光在店内逡巡一圈，精准地落在林晚照身上，径直走来。
“林小姐？我是顾西洲。”他伸出手，笑容得体，带着恰到好处的商业距离感。
林晚照与他轻轻一握：“顾先生，幸会。”
“久仰‘林深’大大。”顾西洲在她对面坐下，点了一杯美式，开门见山，“《星辰》的结局，陆沉舟选择孤独地漂流在宇宙尽头，很勇敢，也很残忍。”
林晚照微微挑眉。他用了她的笔名“林深”，并且精准地抓住了故事的核心。这不像是客套恭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