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往往比团圆更有力量。”她说。
“我同意。”顾西洲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多了些探究，“所以我不明白，沈析为什么坚持让你改写结局？据我所知，他并不是你的读者。”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平静的表象。林晚照端起咖啡，借氤氲的热气掩饰瞬间的僵硬。沈析干涉她写作的事，除了他们两人和编辑，外人不可能知道。
“顾先生对我丈夫，似乎很了解？”她放下杯子，语气平淡。
顾西洲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沈顾两家是世交，了解谈不上，只是知道一些……旧事。”他话锋一转，“林小姐，我开门见山吧。我想购买的，不仅是《星辰》的影视版权，更希望与你签订长期合作协议。顾氏影业需要你这样有想法、不妥协的作者。”
这个条件，优厚得出乎意料。
【哇！直接挖墙脚！】
【这是要帮晚晚独立？还是另有所图？】
【小心糖衣炮弹！顾家没一个简单的！】
林晚照没有立刻回答。她看着顾西洲，试图从他精明的外表下找出真实的意图。“顾先生如此看重我，是因为我的作品，还是因为……我是沈析的妻子？”
顾西洲闻言，非但没有回避，反而加深了笑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两者皆有。我看重你的才华，也欣赏你的……处境。”他压低了声音，“一个不甘心只做影子的女人，通常能写出更深刻的东西，不是吗？”
他知道了。他知道替身协议的事。
林晚照后背窜上一股凉意。沈析绝不可能对外透露，顾清漪更不会自曝其短。那么，顾西洲的消息来源是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选择装傻。
“不明白没关系。”顾西洲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初步合作协议，你可以带回去慢慢看。至于《星辰》的版权费，”他报出一个数字，是市场价的三倍，“这是我们的诚意。”
林晚照看着那份合同，没有去碰。
“顾先生，”她抬起眼，直视着他，“在谈合作之前，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请讲。”
“顾清漪小姐，有双胞胎姐妹吗？”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而直接，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顾西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底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但那绝不是纯粹的意外或疑惑。
那里面有震惊，有一丝慌乱，甚至……有一丝痛苦？
他端起咖啡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为什么这么问？”
他的反应，几乎印证了弹幕的猜测和她的怀疑。
“只是好奇。”林晚照稳住心神，语气轻松，“觉得顾小姐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
顾西洲放下杯子，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他重新看向林晚照，眼神变得锐利而审慎，仿佛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女人。
“清漪，”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是斟酌过，“是独生女。”
话音刚落，书咖的风铃再次急促地响起。
门口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沈析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大衣，带着室外的寒气，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目光如冰刃，直直射向林晚照和顾西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