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
顾西洲率先反应过来，脸上瞬间挂回商业化的微笑：“沈总？真巧。”
沈析没理他，大步走到桌前，视线扫过那份未签的合同，最后落在林晚照脸上，下颌线绷得死紧。
“跟我回去。”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晚照坐着没动：“我在谈正事。”
“正事？”沈析嗤笑一声，终于瞥向顾西洲，眼神冷得能冻伤人，“顾家的人，找你谈的正事？”
顾西洲摊摊手，姿态从容：“正常的商业合作而已。沈总是不是太紧张了？”
“合作？”沈析俯身，一手撑在林晚照的椅背上，将她半圈在怀里，形成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态，目光却逼视着顾西洲，“顾西洲，离她远点。你们顾家的游戏，别把她扯进来。”
两个男人之间，暗流汹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晚照被夹在中间，能清晰地闻到沈析身上冷冽的香水味，混合着一丝从医院带回来的消毒水气息。
他是因为顾清漪的事心烦意乱，还是……专门为了她而来？ 她抬头，能看到沈析近在咫尺的侧脸，线条紧绷，带着隐忍的怒气。
脑海里，弹幕已经疯了：
【修罗场！活的修罗场！】
【沈狗这占有欲爆棚了！他急了！】
【顾西洲好像知道很多内幕！晚晚快问他！】
林晚照深吸一口气，在沈析带来的强大压迫感下，反而生出一种破罐破摔的勇气。
她轻轻推开沈析撑在椅背上的手臂，站起身，平静地看向顾西洲。
“顾先生，合作协议我会考虑。至于你刚才没有回答完的问题，”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加重了语气，“我希望下次见面，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包，甚至没看沈析一眼，径直朝门口走去。
“林晚照！”沈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在她身后响起。
她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顾西洲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传来：“沈总，你的太太，很有意思。”
林晚照不再停留，推开玻璃门，走进了午后的阳光里。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分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一种挣脱了某种束缚的、近乎失控的自由感。
她不知道沈析会不会追出来，也不知道顾西洲那句“独生女”是真是假。
但她知道，从她问出那个关于双胞胎的问题开始，某些看似坚固的假象，已经出现了裂痕。
而她的战争，确实，才刚刚拉开序幕。
午后的阳光带着虚假的暖意，林晚照快步穿过街道，沈析压抑着怒火的脚步声如影随形。她没回头，却能感觉到那道几乎要将她背影灼穿的视线。
手腕被猛地攥住，力道之大让她蹙眉。
“林晚照！”沈析将她扯到街角僻静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你知不知道顾西洲是什么人？”
“知道。”她试图挣脱，徒劳无功，“顾清漪的堂兄，现在可能还是我的潜在合作方。”
“合作？”沈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底寒意凛冽，“他找你，只会是因为顾清漪！因为沈家！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那我该怎么样？”林晚照仰头迎上他的目光，不再掩饰里面的讥诮，“继续待在沈宅，扮演你的温顺妻子，等着你的‘清漪’下一次‘心脏病发’，然后看你毫不犹豫地抛下一切冲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