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惨笑一声,“告诉你,你能回到我身边吗?” 贺南渊立即摇头,“我可以给你请最好的医生。”
我撕掉了诊断书,“不必了,已经是晚期。” 贺南渊不断地摇头,似乎不愿意相信。 “唐清欢,你这么惜命,怎么可能患上这种病?” “一定是装的?对吧?说谎是你惯用的伎俩。” 我无所谓他的态度,转动轮椅离开。 “你就当是装的吧。” 轮椅上不了过不了门槛,我连人带椅摔了下来。 身后爆发出阵阵笑声。 是贺南渊那群狐朋狗友。 “唐清欢你别演了,摔得多难看啊!” “好歹也是唐家千金,为了争男人这么失面子。” “你这一摔连底衣底裤都露出来了,还别说身材挺好的。” …… 我难堪地扯了扯掀掉的裙子,痛得泪水横流。 贺南渊在一旁冷眼看着,纵容他的朋友对我言语羞辱。 许天真躲在他的怀里,柔弱不可自理。 “阿渊,要不要帮帮姐姐呢?” 贺南渊宠溺地刮着她的鼻梁,语气嗔怪。 “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上她的当。” 一个经过的服务员,实在看不下去,把我扶了起来。 甚至把我送到停车场,还给我叫了一辆出租车。 我连连道谢。 服务员给了我一个拥抱。 她说,“姐姐,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可我希望你能坚强地活下去,把每天当最后一天去活。” 我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她。 原来她已经觉察到我的消极绝望。 我不住点头,答应她,也答应自己。 内心忽然酸涩不已。 多么讽刺啊! 陌生人之间的信任与善意,都比一个爱了十几年的人强。 我回到了医院,处理新伤旧伤。 这次,我接受了医生的建议。 打算长期住院。 行动不便,一个人回家生活是很困难的。 卡里有刷不完的钱。 我请了一个护工苏姨,给了她一大笔钱。 请求她在我死后,帮我简单处理后事。 她眼眶红了,把多余的钱退我。 说葬丧费用不了那么多。 我再次塞给她,“这些钱你不要,也是捐出去的。” 在苏姨的照料下,我的身体渐渐好了些。 可我知道,不过是回光返照的现象罢了。 在医院里度过最后一段日子,我将平静走向死亡。 可总有人看不得我好死。 住院的第二周,许天真每天都来看我。 第一天,她向我宣布,和贺南渊婚期已近。 送给我一张婚礼请柬,让我下个月去参加。 我讽刺一笑, “下个月,让我的鬼魂去参加你的婚礼吗?” 她吓得大惊失色,当场晕了过去。 贺南渊不早不晚,恰好在那个时候赶了过来。 把我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他抱起心上人,脸色阴寒地看着我。 “真真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 我纠正他,“你错了,是她给我陪葬。” 一个将死之人,怎么会害怕死亡威胁? 可贺南渊把这话当成我对他的挑衅。 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似乎在酝酿什么残忍的手段。 我静待暴风雨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