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同居规则
新婚第二天，林予安很早就醒了。或许是认床，或许是心绪不宁，她在天蒙蒙亮时就睁开了眼睛。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公寓里静悄悄的。经过主卧时，门紧闭着。她走到宽敞的开放式厨房，看着一应俱全却崭新得像展示品的厨具，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自己简单煮了个燕麦粥。
刚吃到一半，主卧的门开了。顾言深走了出来。他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少了几分昨日的冷峻，多了些居家的随意，但那股迫人的气场依旧存在。
看到坐在餐厅里的林予安，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径直走向咖啡机。
“早上好，顾先生。”林予安放下勺子，有些局促地站起来。
顾言深操作咖啡机的动作没停，背对着她，声音平淡无波：“在这里，不必拘礼。叫我名字即可。”
“……顾言深。”林予安小声地念出这个名字，感觉有些拗口。
咖啡的香气弥漫开来。顾言深端着杯子转过身，目光落在她面前的燕麦粥上，又扫过她素净的脸：“习惯早起？”
“嗯。”林予安点头。
“很好。”他呷了一口咖啡，“周婶负责公寓的日常打理和三餐，你有什么需求可以跟她提。不喜欢她做的饭，可以自己解决，或者叫外送。”
他的语气公事公办，像是在交代工作注意事项。
“另外，”他放下咖啡杯，看向她，眼神锐利，“我们之间的婚姻，本质是一场合作。林家需要顾家的资金和人脉渡过难关，而我，需要一位名义上的妻子来应付家族催婚和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一点，我希望你明白。”
林予安的心沉了沉，但依旧保持镇定：“我明白。”
“在外人面前，我们需要维持夫妻和睦的表象。私下里，互不干涉对方的自由和隐私。”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生活费我会定期打到你的卡上，额度应该足够你的日常开销和……个人发展。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去顾氏旗下的公司找个职位，打发时间。”
他考虑得很周全，用金钱和有限的自由，来换取她的安分守己。
“我知道了。”林予安垂下眼睫，“我会遵守规则，不会给你添麻烦。”
顾言深对她的识趣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今天我会让助理送一些必要的资料给你，关于顾家的一些人和事，你需要了解，以免在外出错。”
他说完，便拿着咖啡杯走向了书房，留下一个疏离的背影。
林予安看着碗里已经微凉的燕麦粥，忽然就没了胃口。他把她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像一个精致的提线木偶，只需要在必要的场合，扮演好“顾太太”的角色。这就是她的价值。
下午，顾言深的助理果然送来了一份厚厚的资料，里面详细罗列了顾家主要成员的关系、喜好、禁忌，以及海城上流社会一些需要留意的人物和家族。林予安抱着那叠资料，感觉自己像是在攻读一门高深的学科——如何当好一个豪门花瓶。
她开始认真阅读，用笔仔细标注。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努力走下去。至少，不能因为自己的无知，给林家，也给……顾言深，带来麻烦。
晚上，顾言深有应酬，没有回来吃饭。林予安独自在巨大的餐桌上吃了周婶准备的晚餐，味道很好，却食不知味。饭后，她窝在客房的沙发里看书，是她带来的专业书籍。她学的是园艺设计，一个在父亲看来“毫无用处”的专业。或许，在这座冰冷的公寓里，只有这些书本能给她一丝慰藉和熟悉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