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了。不过我这个年纪，用不上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把钱花在这些不实用的地方。”
空气瞬间凝固。
周彦赶紧打圆场：“妈，这是晚晚的一片心意。她跑了好几家店才选到的。”
“心意？我看是心机吧。”陈雅茹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知道我喜欢江南的调调，就特地选这种东西来投我所好。林小姐，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你不用跟我耍这些小聪明。”
我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我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留情面。
我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说道：“阿姨，您误会了。我选这个礼物，只是单纯觉得它很美，配得上您的气质。如果您不喜欢，是我的眼光不好，跟心机无关。”
陈雅T茹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似乎没料到我会反驳。
“哟，嘴巴还挺厉害。”她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脆响，“周彦，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温柔贤惠的女朋友？”
周彦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拉了拉我的衣袖，压低声音：“晚晚，少说两句，给我妈道个歉。”
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因为我送了她不喜欢的礼物？还是因为我没有逆来顺受地接受她的羞辱？
我看着周彦，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在自己母亲的无理取闹面前，他第一时间选择的，不是维护我，而是让我退让。
我的心，像被细密的雨丝浸透，一点点变冷。
“妈，晚晚她不是那个意思……”周彦还在徒劳地解释。
“我不管她是什么意思！”陈雅茹打断他，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林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周家虽然不是什么顶级豪门，但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周彦是我唯一的儿子，他的婚姻，必须对他的事业有帮助。你那个什么……设计工作室？听起来就像小孩子过家家。我希望你结了婚之后，能把工作室关了，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帮周彦打理好后方。这才是女人该做的事。”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关了我的工作室？那是我的心血，是我的梦想，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安身立命的根本！
我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开口，周彦却死死按住了我的手。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求你。”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无法呼吸。
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一个盛气凌人，一个懦弱退缩。我突然觉得，这五年，我好像活在一个巨大的笑话里。
我缓缓抽回我的手，看着陈雅茹，一字一句地说道：“阿姨，我的事业，不是过家家。它是我存在的价值，我不会为任何人放弃它。”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走进为我安排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陈雅茹气急败坏的叫声和周彦慌乱的安抚。
我靠在门板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窗外，雨下得更大了，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好像，已经听到了我们爱情破碎的声音。
三 设计新机遇
晚上的饭局，设在酒店里最顶级的一个包厢。
我换上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优雅。
我不能逃。我若是在这里退缩了，就等于默认了陈雅茹对我的所有指控。我要让她，也让周彦看看，我林晚，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