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到县里去打工,周末的时候,我有意到她的学校外面看看,不知道能不能遇见她,但是,匆匆一面,学生们都穿着一样的校服,我着实认不出哪个是她。
即便能认出来,我这个样子,她会接受吗?
“哎,你都来了这么多次了,是为什么呀?不会是来找我的吧?”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
“额,我就是羡慕读书的人,来看看。”
她眼神黯淡了下来,“哦,看吧。”
“那个,额,我先走了。”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就出现了,这次见面,我只记得她的眼睛。
下一个周末,我买了城里学生都爱喝的可乐,可她没有出现。
再一次周末,工地里要加班。我没能去。不知道她会不会出现。
再下一周,我特意买了一条围脖,她远远地走来,身旁多了几个女同学,她们嬉闹着。她与我眼对眼,然后转移了视线。我刚想上前,她和她们走开了。
工友说我们身份悬殊,就算有一天她毕业了,也不会和我这种人在一起的,本来我不相信,但那天,她的眼神也许印证了这种说法。
我攒了一些钱,母亲催我该结婚了,给我介绍了几个姑娘,但是,我始终忘不记那个身影,那双眼眸。
“你再不结婚,我就老了,等以后你有了孩子,我领不动了呀。”母亲嗔怪,我只好报名参军。
部队里,我学会了开车,开挖掘机、推土机……一留就是十二年,没曾想家里打来电话说母亲身体每况愈下,部队给我转了业。
回到乡上报到,母亲见到了我,高兴得感觉身体也好了不少,但是她的食量却越来越小,我心里清楚,她快离开了。
下班回来,见母亲蹲坐在家门外,看着球场上嬉戏的孩童,她也跟着笑。我开始后悔当初应该听母亲的话,早些成家。
母亲让我送些新米去三叔家,再次路过那棵大榕树,还是郁郁葱葱,忍不住绕着它走了一圈,像是上面会有她的气息,我忍不住想,她还有没有再回来过,有没有在这里像我一样走上一圈。
别傻了,会心一笑,往家的方向走去。“老三叔,我来了”,老三叔刚捡柴回来,“怎么这么早,我还说要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