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只是低头玩着手机，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解雇我？”我问。
“不是解雇，是优化。”新经理的用词永远那么体面。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林薇薇突然笑了。
“温姐姐，别说得这么难听嘛。大家都是为了SNG好。”她娇滴滴地开口，声音却像淬了毒的针，“说句不好听的，你每天的工作不就是点点外卖，催他们起床，整理一下网上谁都能找到的数据吗？我一个女主播都比你懂BP。”
她转向顾承忍，摇着他的手臂撒娇：“承忍哥哥，你说是不是？冠军是你们自己拼死拼活打下来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顾承忍终于抬起了头。
他看着我，这个我从十八线城市网吧里捡回来的少年，这个曾经穷得只能吃泡面，红着眼对我说“教练，我一定带你拿冠军”的少年。
他开口了。
“温言，我们已经不需要你了。”
“冠军，是靠我们五个人的实力，跟你关系不大。”
“以后SNG会更好，你……好自为之。”
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林薇薇见我脸色惨白，笑得更开心了。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对不起啊，温姐姐，我一时把你错认成给我们倒茶的保姆阿姨了。哦，不对，你现在连保姆都不如了。”
“你就像黏在承忍哥哥鞋底的口香糖，现在，终于被我们抠掉了，真恶心。”
我浑身发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将我的尊严凌迟。
我看着顾承忍，他只是冷漠地转开了视线。
那一天，我被SNG的保安“请”出了基地。
我亲手建立的王朝，没有给我留下一丝体面。
2 雨夜重生
离开SNG基地的那天，大雨滂沱。
我没有带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浇透全身，也浇不灭我心里的火。
第二天，电竞圈的所有媒体都爆了。
《冠军教练温言被“优化”，SNG迎来千万级专业赛训组！》
《知情人士爆料：温言执教能力堪忧，SNG夺冠实属侥幸！》
《SNG队长顾承忍：新的团队更专业，我们的目标是王朝！》
评论区里，一片嘲讽。
“笑死，真有脸说自己是冠军教练，不就是个会搞关系的女人吗？”
“早就看她不爽了，一个女的懂什么游戏？”
“听说她把队员当儿子养，这是电竞俱乐部还是幼儿园啊？”
“心疼我忍神，被这种废物教练耽误了这么久！”
我成了全网的笑话。
我试图联系其他俱乐部，但无一例外，都被婉拒。
“温教练，您的能力我们很欣赏，但……我们暂时没有招聘计划。”
“抱歉，我们已经有主教练了。”
“温言，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个圈子你混不下去了。”一个老朋友在电话里叹着气告诉我。
我被彻底封杀了。
银行卡里的余额一天天减少，房租的催缴单贴在了门上。
我躲在昏暗的出租屋里，一遍遍地刷着手机。
屏幕上，是SNG队员们和新教练团队的合照，他们笑得意气风发。
顾承忍站在C位，身边的林薇薇笑靥如花。
我的手指划过屏幕，停在一张旧照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