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墨突然笑了,眼角挤出两道细纹:"严格来说,是经过水生动物祝福。"他手指沾到团团毛上的水珠,在戒指表面画出闪亮的光弧。

陈远咳嗽一声:"小夏,恭喜你..."他西装下摆还在滴水。团团突然蹿到我肩上,尾巴示威般扫过他的脸。

"谢谢。"我听见自己说,"包括分手。"

沈墨的手悄悄环住我的腰,消毒水味混着团团身上的鱼腥气。评委组长突然按下快门:"《愈合的触须》番外篇,看来不需要续集了。"

"谁说的!"苏雯晃着手机,"直播间投票要给团团开个展,名字都取好了——《关于我如何用爪子撮合爹妈这件事》。"

团团突然挣脱沈墨的怀抱,跳上展台把奖杯推倒。骨碌碌滚动的奖杯停在陈远脚边,钢印面朝上,清晰映出我们三个扭曲的倒影。

"故意的。"沈墨小声说,手指轻轻勾住我的小拇指,"上次它这么干,是把我的听诊器藏进了前女友送的水果篮。"

我忽然想起暴雨夜纸箱里那双湿漉漉的猫眼。原来有些相遇不是偶然,而是漫长等待后的必然。就像沈墨办公桌深处那叠剪报,或是被猫爪挠花的速写本。

"所以..."我转着戒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在讲座上画第三只蝴蝶开始。"沈墨的拇指擦过我手背的颜料渍,"虽然当时你画的是别人。"

团团突然挤进我们中间,湿漉漉的鼻子贴上我的无名指。远处传来苏雯的怒吼:"蠢猫!别咬我的手机充电线!"

"团团!"我伸手去抓它湿漉漉的后腿,这小混蛋却灵活地钻过沈墨臂弯,在他白大褂上蹭出一道水痕。台下闪光灯亮成一片,我听见苏雯在记者堆里大喊:"获奖感言呢?你家猫都要篡位了!"

沈墨手忙脚乱地按住团团乱蹬的爪子:"它只是...呃...想帮妈妈拿奖杯?"他耳尖红得能滴血,声音越说越小。我低头看见他口袋里露出半截绷带,突然想起半年前他给团团包扎时笨拙的手法。

"林老师!"戴圆框眼镜的女记者挤到最前面,"画里毛线团变成心电图的创意,是象征破碎的心重新跳动吗?"她话筒上的台标晃得我眼花。

团团突然挣脱沈墨,跳上展台把奖杯撞得转了个圈。金属底座在玻璃上刮出刺耳声响,我下意识抓住沈墨的袖口:"它是不是又闻见三文鱼..."

"是陈远。"沈墨突然压低声音,手指轻轻捏了捏我掌心。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陈远站在展厅角落,西装革履得像个人形立牌。他手里还攥着本翻开的画册,正好停在《愈合的触须》那一页。

团团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沈墨一把抄起它:"冷静点祖宗,今天不挠人。"他白大褂后背湿了一大片,隐约能看见里面衬衫的纹路。

"请问!"另一个记者突然举手,"角落里的蝴蝶标本碎片,是在暗示破茧重生吗?"闪光灯再次亮起时,我瞥见陈远的新女友正用手机偷拍我们。

沈墨突然弯腰系鞋带,声音闷闷的:"你前男友的领带夹...是不是去年生日你送的那个?"他手指无意识地在地上画圈,水泥地缝里积着团团刚才甩出来的水珠。

我还没回答,团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