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林书,你不要逼我!”
“逼你?”我冷笑,“到底是谁在逼谁?沈屿,你婚内出轨,转移财产,还想让我净身出户?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我站起身,走到白薇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还有你,别以为你揣着个球就能上位。小三就是小三,永远都上不了台面。我倒要看看,等沈屿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还会不会对他‘真心相爱’。”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径直回了房间,锁上门。
我靠在门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滑落。
眼泪,终于决堤。
我恨,我真的好恨。
我恨沈屿的背叛和无情,也恨我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却没想到,我只是嫁给了一个处心积虑的骗子。
但是,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擦干眼泪,从抽屉里拿出了我的手机。
我需要找一个人。
一个能帮我,把属于我的一切,都夺回来的人。
4
我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哪位?”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传来。
“季律师,是我,林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轻笑:“林总?真是稀客。怎么,终于想通了,决定要离婚了?”
季阳,我大学时期的学长,也是现在上海滩最顶尖的离婚律师。
他经手的案子,从无败绩。
当初结婚前,就是他提醒我,一定要签婚前协议,并且把丁克条款写进去。
他说,人心易变,多留一手,总没有坏处。
那时候我还笑他太悲观,现在看来,他才是真正的人间清醒。
“是的,我要离婚。”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且,我要他净身出户。”
季阳在那头挑了挑眉:“哦?看来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方便的话,明天来我律所一趟,我们面谈。”
“好。”
挂了电话,我感觉心里有了一丝底气。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去公司,直接去了季阳的律所。
我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包括沈屿的出轨,白薇薇的怀孕,以及那份被我撕碎的离婚协议。
季阳听完,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给我倒了一杯水。
“所以,你现在的诉求是,让他按照婚前协议,放弃百分之七十的共同财产?”
我点头:“对。公司是我和他一起打拼的,凭什么他出轨了,还要我净身出户?”
季阳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
“林书,这个案子,有点棘手。”
我心里一沉:“怎么说?”
“首先,婚内出轨虽然是过错方,但在财产分割上,并不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除非你能拿到他长期、稳定与他人同居的证据。”
“白薇薇怀孕了,这还不够吗?”
“不够。”季阳摇头,“他完全可以说那是一夜情,是酒后乱性。法律上,对这种行为的惩罚力度很小。”
“其次,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季阳看着我,神情严肃,“关于婚前协议里的丁克条款。虽然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但在司法实践中,生育权是基本人权,用协议来限制,本身就存在争议。如果沈屿的律师抓住这一点不放,主张协议无效,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