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都懵了，大脑直接宕机。
这……这是什么情况？
她的手在我的手背上停留了大约两秒钟，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犹豫着，试探着。
然后，那只手，竟然……
竟然主动地，钻进了我的手心，五指张开，与我的手指，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十指相扣。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嘈雜，都在这一刻离我远去。
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掌心里那份柔软、温热的触感。
她的手很小，被我的手完全包裹住，手指纤细而修长。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手心微微沁出的一点细汗，以及那有些急促的脉搏跳动。
她在紧张。
这个发现让我那已经停止运转的大脑，更加混乱了。
许念一？
那个高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许念一，在停电的晚自习上，在全班同学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地……牵住了我的手？
我一定是在做梦。
对，肯定是白天做题做傻了，出现了幻觉。
我僵硬地坐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得无限长。
每一秒，都是煎熬，又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窃喜。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复杂的情绪逼疯时——
“啪！”
头顶的灯管闪烁了两下，猛地亮了起来。
光明，毫无预兆地重新降临。
3.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就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我下意识地猛地一抽手，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
掌心里的那份柔软和温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教室里混乱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光明晃得眯起了眼睛，随即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安静，重新投入到题海之中。
仿佛刚才那场短暂的黑暗狂欢，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可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我掌心残留的余温，和那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都在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的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脸颊烫得吓人。我甚至不敢转头去看身边的人。
我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
许念一已经恢复了她那万年不变的冰山姿态。
她坐得笔直，目光专注地落在面前的试卷上，手里握着笔，正在飞快地演算着什么。她的侧脸依旧白皙得像瓷器，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刚才那个在黑暗中主动牵住我手的女孩，根本不是她。
如果不是她耳根处那一抹不易察زع的绯红，我真的会以为自己疯了。
她……她也会脸红？
这个发现，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我混乱的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接下来的一整节晚自习，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场景。
她微凉的手指，柔软的掌心，还有那急促的脉搏……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
她为什么……要牵我的手？
难道是……
一个荒唐又大胆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难道她喜欢我？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我立刻掐死在了摇篮里。
别搞笑了，江序。
你是谁？她是谁？
人家是天上的白天鹅，你是地上的癞蛤蟆。人家一道题的解题思路，都比你整个人生规划要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