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转瞬即逝，但我确定我没有看错。
她笑了。
像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道温柔的缝隙。
那一刻，窗外的阳光，好像都变得明媚了起来。
5.
从那天起，一些微妙的变化，开始在我们之间发生。
许念一依旧是那个高冷的学神，话很少，表情也很少。
但她不再是那座完全无法靠近的冰山。
她会用笔尖轻轻敲我的胳膊，提醒我上课不要走神。
她会在我对着难题发呆时，不动声色地将她的草稿纸推过来一点，让我能看到她的解题过程。
而那本蓝色的数学笔记，也成了我们之间秘密的联络工具。
每次下课，它都会“不经意”地出现在我的桌上。我看完后，再“不经意”地还给她。
我们从不交谈，所有的交流，都通过这本笔记完成。
我开始期待每天的数学课，甚至开始主动去预习那些曾经让我头疼的公式和定理。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表现出一点点的困惑，那本笔记就会及时出现。
那感觉，就像是在玩一个单机游戏时，突然拥有了一个全知全能的随身外挂。
我的数学成绩，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飙升。
月考成绩出来那天，整个班都轰动了。
我，江序，这个万年数学刚及格的学渣，居然……考了125分！
虽然这个分数对许念一来说，可能只是她随手涂鸦的水平，但对我而言，这简直就是史诗级的进步！
班主任老曹在讲台上拿着我的卷子，扶了扶眼镜，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嘴里啧啧称奇：“江序同学，可以啊，这次是开了窍了？还是……抄了？”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师，我没抄！”我梗着脖子反驳。
“行了行了，开个玩笑。”老曹摆摆手，笑道，“进步很大，值得表扬。不过要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我悻悻地坐下，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甜。
我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许念一，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赞许的表情。
她却只是低着头，安静地整理着自己的卷子，仿佛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
我心里那点小小的得意，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也是，125分而已，在她那149分的卷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这点进步，在她眼里，可能就跟幼儿园小朋友学会了1+1一样可笑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准备收回目光。
就在这时，我看到她的手，从桌子下面，悄悄地……对我比了个大拇指。
动作很小，很隐蔽，快得像个错觉。
如果不是我一直盯着她，根本不可能发现。
我的心，又一次，因为她这个小小的动作，而剧烈地跳动起来。
原来……她是在意的。
她只是不习惯表达。
放学后，陈胖子勾着我的脖子，一脸猥琐地问道：“老江，说实话，你是不是请了家教？还是……许念一给你开小灶了？”
“滚蛋。”我笑骂着推开他，“哥这是天赋，懂吗？厚积薄发！”
“我信你个鬼！”陈胖子翻了个白眼，“你小子最近不对劲，老是偷偷摸摸地笑，跟怀春的少女似的。说，是不是跟咱们的校花大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