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快吧。”
洞府里陷入了死寂，只有那股越来越浓的天威，压得人喘不过气。
楚修然没有看我。
他依旧死死地盯着头顶的石壁，仿佛要把它看穿。
良久。
“你的根基不稳。”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半个月，你全靠《同心诀》强行提升，灵力虚浮驳杂，根本没有半点沉淀。”
他终于转过头，那双复杂的眼睛第一次正视我。
“这样强行渡劫，”他一字一句，“心魔劫一来……你必死无疑。”
我愣住了。
洞府里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那双亮得吓人的眸子。
他……这是在提醒我？
我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古怪：
“你……在担心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
楚修然的身体猛地一僵！
下一秒，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过头去！
“我只是不想和你这个疯子一起死！”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仿佛在掩饰什么天大的秘密。
我看着他。
他背对着我，把头埋得很低，像是在躲避什么瘟疫。
可我还是看见了。
他那只露在外面的耳朵，在昏暗的光线里，红得快要滴血。
我怔怔地看着他通红的耳根。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戳了一下。
不疼。
甚至，有点痒。
第六章：惊世的雷罚
轰——！
不是雷声。
是整个落霞峰都在发抖。
那股压在心头的天威，在这一刻化为了实质。
头顶的石壁在往下掉灰，空气凝固得像是铁块，压得我喘不过气。
天劫，真的来了。
我看向软塌上的楚修然。
他靠在那里，脸色比我还白。
那双死死盯着洞府入口的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恨意和困惑，只剩下一片凝重，冰冷的复杂。
“你要死了。”
他不是在诅咒，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是啊。”
我笑了笑，“也许吧。”
我没理会外面那毁天灭地的动静，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他警惕地绷紧了身体，以为我临死前还要再折辱他一次。
“苏晚月，你……”
“闭嘴。”
我没时间演戏了。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无视他屈辱的挣扎，最后一次，启动了《同心诀》。
“你疯了！
天劫当头，你还敢——”
“我说了，闭嘴！”
我豁出去了。
我将丹田里那股因为即将渡劫而狂暴到极点的灵力，循着《同心诀》的法门，最后一次，也是最彻底的一次——
全灌了回去！
这一次，不是“滋养”，是“重塑”！
我用我全部的修为，强行将他那断裂，枯萎的灵根重新接续！
“唔……！”
楚修然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他猛地弓起了背，额头上青筋暴起。
那不是痛苦，而是枯木逢春的剧震！
我清晰地感觉到，在他那破碎的丹田里，第一个灵力周天自行运转了！
“苏晚月，你……”
他震惊地抬头看我，声音都在发颤。
“楚修然。”
我收回手，强行压下灵力倒灌的腥甜，抹了把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