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记住,”楚兮严肃地对伙计们说,“对不同等级的客人,态度要有细微差别。对普通客人,热情周到即可。对会员,尤其是高级会员,要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恭敬和‘这是为您特留的’那种专属感。”

王掌柜和伙计们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位新东家小姐的想法太过离奇。但楚兮态度强硬,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照做。

开业第一天,红布揭开,“楚氏布行” 新牌匾亮相。新颖陈设吸引路人张望,却少有人进店。王掌柜脸色灰白。楚兮却不着急 —— 她让秋穗去布行街的茶摊 “闲聊”,把 “墨韵・十绝” 的故事传出去。

楚兮却毫不着急。

第二天,一位秀才被 “墨韵” 的画工吸引,驻足赞叹,引来几位乡绅。虽只卖出几匹棉布,但 “楚氏布行有绝品画帛” 的消息传开了。

第三天,转机出现。城中首富李家的一位得宠姨娘,为了在寿宴上压过正房夫人一头,正四处寻觅独特的衣料。她听说了“墨韵”的传闻,带着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来了。

一进店,雅致的环境和伙计不卑不亢却又细致周到的服务,就先让她感到了一丝与众不同。当她的目光落到那十匹“墨韵”上时,立刻就被那独一无二的雅致纹样吸引了。

“这匹,还有这匹,拿来我细看看。”姨娘指着两匹她最中意的。

伙计却面带难色,恭敬道:“夫人好眼力!只是……这‘墨韵’系列,因是孤品,掌柜的吩咐,一次只可取一匹供贵客细观,以免损伤。而且,已有两位老爷预定了观摩的顺序,您看……”

这一下,不仅没让姨娘不悦,反而瞬间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和占有欲。一次只能看一匹?还有人预定?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东西抢手啊!

“我出双倍价钱!现在就要!”姨娘柳眉一竖。

伙计按照楚兮事先的教导,依旧恭敬却坚定:“夫人恕罪,本店诚信经营,讲求先来后到。若那两位老爷看过之后无意购买,小人立刻为您预留。况且,此等雅物,谈钱未免俗气,更重缘法。” 这番话,既抬高了布匹的身价,又暗示了稀缺性。

最终,这位姨娘在一种“再不买就没了”的紧迫感驱动下,甚至等不及那两位“虚拟的”竞争者,直接以高出标价三成的价格,强行买走了那两匹“墨韵”。不仅如此,为了显示身份,她又大手笔地购买了数匹其他上等绸缎,一次性消费超过了三百两,直接成为了“云裳会员”。

伙计按照楚兮的吩咐,在为她办理会员凭证时,特意强调了“全城仅不足十位”的尊贵性,并赠送了一张制作精美的、说明会员权益的洒金笺。那姨娘满意而去,感觉不仅买到了独一无二的布料,更买到了一份体面和优越感。

“楚氏布行有有钱都难买到的宝贝!”、“李家姨奶奶在那家新布行花了三百两!”这类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城中富户女眷中传开。

接下来几天,楚氏布行门庭若市。人们不仅冲着那剩余的八匹“墨韵”而来,更被那种新颖的购物体验和“会员等级”所吸引。能成为“云裳会员”,甚至“织造会员”,在贵妇圈子里成了一种新的谈资和身份象征。王掌柜和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脸上的麻木早已被震惊和兴奋取代,他们对楚兮的指令再无半分疑虑,执行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