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拳头,告诉自己,再忍一忍,等手术结束就好了。
离九点还差五分钟。
一切准备就绪,手术室的绿灯即将亮起。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许菲儿打来的。
她带着哭腔在电话里喊:“亦铭哥,我……我好像过敏了……我吃了口朋友送的芒果蛋糕,现在……现在呼吸好困难……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怕……”
傅亦铭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许菲儿对芒果根本不过敏,这又是她博取关注的小把戏。
换做平时,他或许只会安抚几句。
但今天,当着我的面,当着这个即将由他主刀的、我父亲的生死关头,他似乎急于向我证明些什么,证明许菲儿在他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又看了一眼手术室紧闭的大门。
最终,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报复性的、极致的快感。
他竟然当着所有医护人员的面,立刻开始脱刚刚穿好的无菌手术服,丢给旁边的护士。
“傅医生!”麻醉师惊呼,“病人已经开始术前麻醉了!手术时间不能再拖了!”
“推迟一会死不了。”
他冷冷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赶去了许菲儿的VIP病房。
我僵在原地,浑身冰冷,耳边只剩下麻醉师那句惊恐的呼喊和监护仪器单调的“滴滴”声。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也将我所有的希望,关在了门外。
05
他所谓的“一会”,是一个半小时。
傅亦铭陪着许菲儿,安抚她,哄她,直到她心满意足地睡着。
等他终于回到手术室时,我爸已经因为肿瘤压迫加剧,错过了最佳的手术窗口。
手术虽然做了。
但因为延误,我爸的脑部神经遭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术后,他再也没有醒过来。深度昏迷。植物人。
我守在ICU外,看着监护仪上平缓的波形,感觉自己的世界也跟着变成了一条线。
两天后,傅亦铭拿着一份医疗事故鉴定报告来找我。
为了推卸他延误手术的全部责任,他在报告的事故原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