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夏天，轩冠诚给我打电话，说他当上车间主任了。电话里他的声音很兴奋，说他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当上了车间主任，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他说他现在负责一个新的项目，要是能成功，就能被提拔为科长。
“我跟你说，等我当上科长，就把你调到钢厂来，咱们兄弟一起干。”轩冠诚在电话里说。
我听着他的话，也很高兴。我觉得我们的日子终于要好起来了，我们离当初的约定越来越近了。
但好景不长，1997年春天，钢厂开始裁员。轩冠诚所在的车间是重灾区，很多老工人都被裁掉了。轩冠诚虽然是车间主任，但也受到了影响。他负责的项目被暂停了，他的职位也岌岌可危。
轩冠诚给我打电话，声音里带着沮丧。“我跟你说，现在钢厂不好过，很多车间都在裁员，我这个车间主任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
“你别担心，你能力那么强，肯定没问题的。”我安慰他说。
“希望吧。”轩冠诚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那么拼命，现在想想，老太太说的话好像有点道理。”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泰山脚下那个老太太的话。她说轩冠诚“事不找自己，就不多管，这样不好”。那时候我们都没当回事，现在想想，轩冠诚在车间里确实是这样。他只负责自己的工作，对其他的事很少插手，有时候车间里的工人之间有矛盾，他也只是简单调解一下，没有深入处理。现在裁员，很多工人都觉得他不负责任，对他有意见，这可能也是他职位岌岌可危的原因之一。
“别想那么多了，先看看情况再说。”我安慰他说。
但事情并没有好转。1997年夏天，轩冠诚还是被裁员了。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很难过。
“我明天就回钢城了，以后可能就在家里种地了。”轩冠诚说。
“你别灰心，以你的能力，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