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深吸一口气，像是第一次允许自己呼吸：“有时候我觉得，我不配拥有这第二次生命...不配享受阳光、家人的关爱...甚至不配拥有幸运的信任...”
“但陈浩给了你这份礼物，”林溪轻声说，“他选择让你活下来。拒绝这份礼物，是不是对他的牺牲的一种辜负？”
陆峥愣住了，仿佛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窗外，幸运不知何时来到了窗下，发出轻轻的呜咽声，仿佛感知到了主人的痛苦。
陆峥的目光转向窗外，看着那只他救下的小狗，眼神渐渐柔和。
“浩子很喜欢狗，”他轻声说，“他说退役后想开一家宠物店。”
“那一定是个很温暖的店。”林溪说。
陆峥微微点头，第一次，提起战友时，他的嘴角有了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是的，他就是这样的人...温暖，总是为别人着想。”
夕阳开始西沉，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柔和。陆峥依然握着林溪的手，但力度已经放松了许多。
“谢谢你，”他最终说，声音疲惫但平静，“听我说这些。”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林溪回应。
当林溪准备离开房间时，陆峥轻声叫住了她：“明天...我想去浩子家一趟。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林溪转过身，看着他眼中的恳求和脆弱，点了点头：“当然。”
那天晚上，陆峥第一次下楼与家人共进晚餐。虽然他还是话不多，但周玉梅惊喜地发现，小儿子的眼神不再那么空洞，而是多了一种平静的哀伤——那比完全的封闭要好得多。
饭后，陆峥去了后院，与幸运玩了很久。透过厨房的窗户，林溪看到他蹲在地上，抚摸着幸运的头，嘴唇微动，仿佛在向小狗诉说着什么。
当夜幕完全降临，陆峥回到屋里，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下，然后对林溪说：“明天早上九点，可以吗？”
她点头：“我会准备好。”
他转身上楼，脚步比以往轻快一些。那道一直压在他肩上的重负，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