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章有些慌了,叫嚷道:“这是你伪造的!”
林鹤舞哼道:“那就去请先生对比一下字迹!”
“你……老爷……”贺云章只好向林渚求助。
被逐出学堂还是小事,然逐出学堂之后,此事一定会流传开,这对林鹤峰乃至她的名声都不利。
林渚自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可也不愿意当着秦疏的面,承认自己错怪了林鹤舞,便开始找补:“事情确实是峰儿先挑起的,但有委屈可以说开,不该动不动打人,幸亏这次没有造成重伤,否则这一辈子你赎不了这个罪孽。”
“我罚站都已经罚了,还怎么说开?他敢招惹我,就得付出代价。”林鹤舞张口就呛。
贺云章气急,扶着腰走过来,斥道:“没教养的东西,不过就罚站了一会儿……”
话未说完,被秦疏一脚踹在了地上,“再敢对我女儿恶言相向,我撕烂你的嘴。”
林渚惊愕。
他就站在边上呢,秦疏竟然视而不见,对他的人说打就打!
“你别太过分。”
秦疏眸中染上薄怒,口吻愈加冰冷:“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之前我可以当你是猪油蒙了心,冤枉了舞儿,现在真相既然大白,你就该主持公道,从中调解,可你却只知一味袒护他们母子!”
其实她也并未指望林渚能秉公办事,只是亲眼看着他如此袒护贺云章母子,免不得还是动了气。
林渚恼道:“峰儿害得舞儿罚了站,舞儿也打了峰儿一顿,把这口气还回去了,你还想如何?”
“那个指使林鹤峰闹事的人,难道不该向我女儿赔罪吗?”秦疏将视线投向刚爬起来,躲在林渚身后的贺云章。
贺云章尖叫道:“孩子们之间打闹,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是不是贺云章教唆的林鹤峰,秦疏不清楚,也不在意,但添油加醋告状,鼓动林渚去向林鹤舞兴师问罪的,肯定是她,“要么赔罪,要么咱们到谢先生面前理论去。”
“你欺人太甚!”贺云章险些气得哭了。
她再怎么说也是长辈,怎么能向一个小丫头片子低头?让府里那些下人知道了,不得在背后嘲笑她?
“老爷,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我是冤枉的。”
此时此刻,她悔得肠子都青了,陷害林鹤舞那一招确实是她教的,她本是想一步步来,把林鹤舞逐出学堂,谁知林鹤峰自作主张,在纸船的纸上写字,就这么把把柄留了下来。
“即使你毫不知情,也有失于管教之过,”林渚考虑到两个孩子还要继续上学,给贺云章使个眼色,意思是只能委屈她一下了,“还不向孩子道歉?”
贺云章憋屈得脸色红一阵紫一阵,后槽牙几乎咬碎。
她艰难挪步至林鹤舞面前,深吸了口气,红着眼道:“是我教子无方,给三小姐添麻烦了。”
林鹤舞扬起下巴,挺了挺腰背,冷冷道:“那就请你以后管束他严一点,再敢来招我,断手断脚都是轻的。”
“走吧。”秦疏领着女儿,离开了翠羽阁。
贺云章一手扶着门边,恨得牙根打颤,指甲都要掐进木头里了。
转过头欲向林渚寻求一些安慰,可谁知林渚却两眼充满探究地盯着她。
“老爷?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林渚移开目光,转了个身,坐到圈椅上。
“峰儿今天的行为是不是你唆使的?”
贺云章心虚地低下头,有意避开他的视线,“太太冤枉我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能这样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