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二夫人让你跪祠堂好好反省。”
“滚边儿去。”
卫惜年挥开武女的手,依旧朝着李枕春的方向挪去。
“二公子,得罪了。”
眼看武女要动粗,李枕春瞪大了眼睛看好戏,卫惜年也瞪大了眼睛,他立马道:
“等……等会儿!我就跟她说几句话就回来!不耽误我跪祠堂!不耽误!”
好不容易走到李枕春书案前的卫惜年,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指着李枕春的鼻子。
“是不是你跟那俩老虎说我去青楼的!”
李枕春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是。”
“我不信!这件事我就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李枕春无语,看他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世间绝无仅有的傻子。
“你这作风,谁都知道找你就去醉红楼。”
她当初也是在青楼找的他。
“你……”
卫惜年看着她,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垂眼看着李枕春书案的佛经和宣纸。
那一瞬间,李枕春的反应前所未有的快,她一把抢过自己写好的佛经,谁知道她在抢的时候,卫惜年也在抢。
两人一人抢了一半。
李枕春看着被撕成一半的佛经,那一瞬间,瞳孔猛缩,险些失手把这混蛋一手摁进青石地板里!
卫惜年得意洋洋地手里的废纸扬了,“啧啧啧,看起来,你得在这儿陪我一晚上了。”
李枕春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瞪眼看着他。
这挨千刀的狗东西!!!
卫惜年扶着伤残的屁股,挪到卫南呈面前。
“哥,你怎么也被罚抄了?”
他拿起桌子已经抄好的一页宣纸,“不愧是我哥,不愧是大晋最年轻的探花郎,不愧是我们卫家的顶梁柱,这字,写得就是苍劲有力,就是力透纸背,比那蠢丫头写得好看多了!”
卫惜年语气浮夸,表情也浮夸,但他句句属实。
正是因为属实,李枕春才更气。
这狗东西当着她的面踩一捧一!她就算是草包,是胸无大志的商户女,那也是要面子的!
李枕春抄起书案上的毛笔,甩过一页新的宣纸,唰唰地就开始写。
写的时候气势汹汹,胸有成竹,写完之后李枕春也被自己的字给丑傻眼了。
算了,窝囊人生窝囊气,她一个窝囊难不成还要跟金枝上的朱雀和青龙比肩吗。
一身青袍的卫南呈一边默写着佛经,一边淡淡:
“祠堂静地,静声寡言。”
他放下笔,将誊抄好的佛经整齐地押好,抬眼看向面前的卫惜年。
“我要走了,你好好反省,莫要再惹二叔母生气。”
李枕春一个错愣,笔尖狠狠杵在纸上,她扭头看向卫南呈。
三遍,这就抄完了?
抄这么快?
卫惜年也是不敢置信,“大哥,我才来你就要走?你是不是不待见我啊?”
要不这是祠堂,李枕春也怀疑卫南呈不待见卫惜年。
没人会待见讨嫌的傻子。
卫南呈站起身,随意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袖子。
他似乎很忙,抬脚便要绕过书案,也绕过卫惜年,朝着门口走去。
卫惜年忍着屁股的剧痛,上前追上卫南呈,也不知道是屁股太疼了,还是他腿没有力气,李枕春只看见他膝盖噗通一声砸地上。
他跪着抱着卫南呈的大腿,叫道:
“大哥你别走!你走了我要怎么办?”
李枕春缓缓歪头,眼里满是清澈。
卫惜年仰头看着卫南呈,“要是你走了,明日谁还帮我说情啊?”
整个卫家,也只有卫南呈这个长子嫡孙能帮得上他了,只要卫南呈开口,越惊鹊那个死女人和方如是那个老女人铁定得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