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五年前，沈清误杀债主，被判入狱五年。
直到程聿初来探监时，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他故意为之。
“是我让沈家破产，是我把你父母的地址透露出去。”
他的未婚妻被她的父亲撞死，所以他筹谋至此，要她家破人亡。
沈清听见他带着恨意的声音，“沈清，跟你在一起的三年，每一刻我都无比恶心。”
出狱后，她再次见到程聿初，他说：“我以为你会报复回来。”
可她却只是跪在地上捡着碎片，程聿初狠狠踩在她的手背上，声音狠厉，“沈清，我要你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沈清想，幸好，幸好她就快要死了。
............
沈清将手泡在冷水里，清洗着盘子，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出狱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像是索命的梦魇，她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程聿初站在门边，看着后厨脏污的地面，犹豫了一瞬，然后朝她走近，“我以为，你会报复回来。”
见她毫无反应，他眉头轻皱，抬手将盘子打落到地上。
清脆的声音响起，沈清终于停下动作。她垂下眼眸，半跪在地上想捡起碎片，下一秒，却被程聿初抬脚狠狠踩在手背上。
掌心刺进碎片里，痛得她脸色一片惨白。
“沈清，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可悲？”
沈清终于抬眸看向他，可视线却被泪水模糊。
五年未见，程聿初看上去更加成熟，也更加残忍。
“程聿初，五年前，你就得偿所愿了，何必再纠缠不休呢？”
程聿初厉声打断她，“可是还不够！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放过你！”
“沈清，我要你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直到程聿初离开，沈清才站起身，血迹顺着指尖滴落，她走到前厅，却发现这里被砸得一片狼藉。
饭馆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妻，是在她出狱之后，唯一愿意收留她的人。
此刻无措地看向她，“你和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沈清嘴唇微动，良久，才勉强发出一点声音，“我是他的......妻子。”
五年前，沈氏破产，负债累累。父母躲在租住的地下室里，那天她赶去那里，只遇见沈家的债主。
男人打算鱼死网破，“我女儿病重，必须要立刻手术。”
“今天你们要是不还钱，我就杀了你们！”
争执间，沈清被推倒在地，身下逐渐被血迹浸湿。在那天，她失去了她的孩子。
母亲发疯一般，将刀刺进男人的心脏。
沈清最后替母亲认了罪，被判入狱五年。
可她终于见到程聿初时，却听见他冰冷的声音，“沈清，你还记得苏妤吗？”
沈清闻言眼睫轻颤，她记得，那个女生死于车祸，而肇事者是她的父亲。
程聿初声音颤抖，“她是我的未婚妻。”
“三年前，是我亲手解剖了她的尸体。可是，沈家在江城一手遮天，我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我故意接近你，又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整垮沈家。就连你父母的下落，也是我透露出去的。沈清，我要你家破人亡！”
沈清一瞬间如坠冰窟，她无法解释，那天的车祸，是沈氏的对手故意破坏了刹车线，想要置沈父于死地。
她看着程聿初，嗓子里逐渐漫出一股血腥气。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沈清甚至没能告诉他，他们有过一个孩子。
“程聿初，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沈清，和你在一起的三年，每一刻，我都感觉无比恶心。”
沈清终于死心，程聿初接近她，不过是为了报复。
他要让她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视线逐渐模糊，沈清喃喃道：“幸好，幸好我就快要死了......”
她在出狱前被查出了渐冻症。
沈清想，她认命了。
剩下的时间里，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攒够钱去冰岛，为自己安乐死。
那是她为自己选择的，最后的体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