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高中榜眼,却假死与真爱私奔。
私奔前还将我抵债给他友人。
后来他厌倦真爱,诈尸找我续旧情。
我却早已二嫁。
面对他的质问,我说。
“夫君亲自为我选好的人,我怎会拒绝你的好意。”
我口中的夫君,他昔日的好友,客套疏离地对他说。
“孟兄,请与家妻保持距离。”
高中的喜讯与满天的白纸一同被送回家。
我的夫君,他蟾宫折桂,高中榜眼,光耀门楣。
却也不幸在考场感染风寒,久病难愈,一命呜呼。
路途遥远,抬回来的尸体都腐烂发臭,看不清真面目。
池焕赶来时,婆母正要让我陪葬。
“就是这丧门星!她刚进门,就克死了我的儿!都是她的错。”
“不守妇道,整日花里胡哨。”
“我儿子死了,都不见她流几滴泪!”
我摸了摸眼眶,又看向灵堂。
表情依旧麻木。
池焕递上拜帖,阐明身份,被公爹迎进来的时候。
白绫、毒酒已经被送到我面前。
他客套的笑意凝固,撇下公爹,快步朝我走来,挡在我面前。
“我此次来,就是为了嫂夫人的事。”
“孟兄死前嘱咐,说对她多有愧疚,在钱庄留下的遗产,唯有嫂夫人亲自前去才能取走。”
同样是考取功名,夫君不幸离世,他却活着,未来无限光明。
公爹对他多有讨好,哪怕话说的直白,也不在意。
左右留我无用,便将我送走。
只是临行前,扣留我所有嫁妆,又要我将夫君的遗产取出后,全数奉还。
孟家清贫,如今金玉堆砌的宅院,全是从我嫁妆里取用。
我虽不情愿,却更不愿意去死。
只能任由婆子抓住我的肩膀,逼我往契书上按手印。
丧服被扯的凌乱,只有拇指一抹红,有些刺眼。
我被丢出去后,局促地爬上马车时。
车厢内伸出一只手,不避讳的搭在我手腕上,用力擦拭我指腹的红痕。
“家贫,只得委屈嫂夫人与我同乘。”
“我与孟兄亲如兄弟,还请嫂夫人不要介怀。”
我没有介意,甚至主动握住他的手,蹬上马车,进去后问他。
“那你可以和他们要点钱吗?”
“他们想讨好你,只要你开口,就会给你钱。”
“我的嫁妆很多的,只要能讨回一两成,足够我,我们以后衣食无忧。”
我加重了筹码,不惜与他共享钱财。
池焕不为所动,甚至反而冷下脸。
“嫂夫人不会与他们串通好,想收买我,还是抓住我的把柄?”
我不懂这两者有什么关联,猛的摇头否认。
“我只是想,想拿回自己的嫁妆。”
家父是绸缎大王,赚的盆满钵满,奈何独有我一女。
本朝无法立女户。
他久病时,怕他一走了之,我落入狼窝,被亲戚分食家产。
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家产都打点好,给我当做嫁妆,一起带进孟家。
谁曾想他看好的孟泽远命薄福浅,与他相继离世?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孟家不仅想要我的嫁妆,甚至还想要我的命。
池焕依旧冷冷的,却说。
“你若所言属实,我会请本地县令帮你讨回公道。”
我展露笑颜,连声向他道谢。
他移开视线。
“身着丧服,行走不便,你先换身衣服吧。”
他起身要下车,我却抓住他的袖子。
“……没有衣服,他们连一套换洗的衣物都不愿让我带走。”
我眼眶气的发红。
我的绫罗绸缎,配套的珠宝首饰,哪样不是价值连城?
但正因为昂贵,他们才不肯让我带走。
舟车劳顿,我不止一次不慎睡着,撞到他怀中。
到最后直接枕在他胳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直至到了下一处驿站,他才将我喊醒。
外面下起小雨,天气骤凉。
我披着他的披风进门时。
跑堂小二瞧见我们,热情寒暄。
“您二位瞧着真恩爱,是打尖还是住店?”
池焕没有反驳,只是要了两间房,一桌饭菜,又给店小二一把碎银子,让他去买几身衣裳。
“多谢,等我拿到夫君留下的遗产,就还给你。”
“你真以为他会给你留下遗产?”
他依旧是冷淡的态度,说出口的话让我一愣。
“孟兄花钱大手大脚,不曾留下分毫,走时留下的东西全都典当,仍旧欠了一些,是我凑钱帮他还上的。”
我慌张后退几步,险些被地上杂物绊倒。
他揽住我的腰,等我站稳后,继续说。
“他将你抵押给我。”
“他说,家妻貌美无才,若池兄不喜,随意押去秦楼楚馆,也足矣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