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因为白月光一句“她不乖”,京圈顽主未婚夫将我发配到山区学乖。
七年后,我在茶园里摘茶叶时,他从私人飞机上走下。
他看着我手里的茶,满意颔首:“果然乖顺了。”
“明天是鸢鸢的生日,她大度,准你回京观礼。”
我没抬眼,将摘下的茶叶送进背篓。
他脸色一沉:“何斐,你什么态度?做人要懂感恩!”
“鸢鸢不过是让你在这里摘几年茶叶,你当年却气得她喝了七天中药。”
他喋喋不休的数落着我。
我不耐烦听,掏出手机,点开置顶的头像发了条消息。
1
陆宸宇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终究是学乖了。
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还朝我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样揉我的头发。
“放心,既然学乖了,回去之后,我会酌情补偿你的。”
我侧身一步,利落地躲了过去。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随即冷笑。
“看来你还是没学会真正的乖顺。”
“不过无所谓,回京之后,你最好收敛起你的爪牙,别惹鸢鸢不高兴。”
“否则,就算你顶着未婚妻的名头,我也不介意送你去国外无人岛,再学学规矩!”
他话音落下,我也刚好发完了消息。
把手机揣回兜里,我抬眼正视他,语气平淡无波。
“未婚妻?”
“陆宸宇,如果我没失忆的话,七年前你就宣布跟我解除婚约了。”
陆宸宇猛地一僵。
看来他没忘。
七年前,徐雪鸢回国,堂而皇之入住他的私人别墅。
我去找他问个明白,不到三句话,徐雪鸢就捂着心口倒下。
陆宸宇勃然大怒,当场解除婚约,并用我父母的前途性命相要挟,将我连夜送走。
美其名曰:“等你学乖了,我会考虑接你回来。”
刚来的那半年,我确实日夜盼着他能查清真相,接我回去。
可现在......
我扯了扯嘴角:“既然早就不是未婚夫妻了,陆总还是请回吧。”
说完,我转身准备继续侍弄我的茶苗。
老公要过生日了,我有这吵闹的功夫,不如给他炒点新茶。
陆宸宇像是被我的态度彻底激怒,脸上那点伪装的宽和消失殆尽。
“何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玩这些把戏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没时间在这里看你演苦情剧,立刻跟我走!”
说着,他几步上前,大手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强行拽着我就要往飞机的方向去。
疼痛让我瞬间冒火。
挣扎不开后,我偏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小臂上。
“嘶!”
他痛呼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
我抓住机会,转身就往茶园入口的方向走。
既然说不通,那就别沟通了。
可我没走出几步,一个带着疾风的巴掌就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啪!”清脆响亮。
我猝不及防,被这大力扇得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手心按在满是碎石和枯枝的地面,一阵尖锐的刺痛,鲜血瞬间涌出。
我抬起头,看向来人。
是陆宸宇的白月光,徐雪鸢。
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气喘吁吁的指着我。
“何斐,七年了,你非但没学乖,反而比以前更野蛮,竟然还敢咬人?”
说完,她快步走到捂着手臂的陆宸宇身边,捧起他的手腕。
她当着我的面,低头小心翼翼地吮了一下那伤痕。
然后她嗔怪地看向陆宸宇,嗓音甜得发腻。
“宸宇,你也真是的,教训这种不听话的东西,何必亲自动手?”
“现在好了,被她咬一口,多脏啊,回去我们得赶紧打狂犬疫苗了。”
“谁知道她在这里有没有染上了什么脏病,”
2
陆宸宇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感动和温柔。
他叹了口气:“我没事,到是你,要小心身体。”
“当年要不是爷爷非让我娶她,你也不用为了我跳海。”
听到这话,我心口像是被冰锥刺了一下。
是啊,若非陆老爷子念着我父亲的救命之恩,立下“谁娶何斐,谁得家产”的命令。
他陆宸宇当年又怎么会对我展开那般猛烈的追求?
我又怎么会情不自禁的爱上他,又怎么会在此刻受伤。
我忍着痛,去捡掉落在地的手机,让安保赶他们出去。
可手指刚挨到手机,徐雪鸢立刻上前,高跟鞋踩在我手背上。
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晕厥。
她大惊小怪地叫道:“手机,何斐,你哪里来的手机,你偷了谁的?”
陆宸宇也看了过来,眼神里是彻骨的厌恶。
当年他从我进山区,除了一身衣服外,什么都没有给我。
“何斐,我真没想到,你现在不仅野蛮,还学会了偷鸡摸狗。”
“这不是偷的!”我试图解释。
但陆宸宇根本不信。
他上前一步,捡起手机:“你偷谁的,我带你还回去。”
就在这时,屏幕骤然亮起,那个置顶的“头像”闪烁起来,
他打电话来了!
我推开徐雪鸢,不顾一切地想要爬过去接电话,鲜血淋漓的手努力向前伸。
陆宸宇看到我满手的血,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徐雪鸢也惊呼一声,快步走过去,像是要扶我。
但她的手却打落手机,然后后退一步。
那细高的鞋跟,精准地踩在了手机屏幕上。
“咔嚓!”
屏幕彻底碎裂,闪烁了几下,彻底归于黑暗,铃声也戛然而止。
徐雪鸢这才弯腰抓住我受伤的手。
她用力掐着我的手,脸上却带着虚假的关切。
“哎呀!你怎么受伤了,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不早说呢?”
我厌恶极了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用尽力气想甩开她。
她却顺势惊呼一声,柔弱不堪地向后倒去,恰好跌入快步上前的陆宸宇怀中。
“何斐,你简直无可救药!”
陆宸宇勃然大怒,抱着徐雪鸢,抬脚就狠狠踹在我的肩膀上。
巨大的力道让我在地上滚了半圈,肩胛骨传来剧痛,眼前一阵发黑。
“来人!”陆宸宇厉声喝道。
几名黑衣保镖迅速从飞机旁围了过来。
徐雪鸢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宸宇,我好晕。”
“她虽然坏,心思恶毒,但爷爷说了,你必须跟她结婚才能当继承人。”
说完,她脑袋一歪,像是彻底晕了过去。
“鸢鸢,鸢鸢!”
“立刻回京,给鸢鸢找最好的医生!”
陆宸宇焦急地呼唤她几声后,抬头对不远处的保镖下令。
保镖应声而来。
3
陆宸宇眼神阴鸷的看了我一看。
“把她给我绑起来,吊在在直升飞机上!”
我被两个保镖粗暴地架起来,冰冷的绳索套上我的手腕和脚踝。
我挣扎不开,被拖到直升机旁,身体被吊离了地面,悬在直升机下方。
巨大的风声和失重感吞噬了我,剧烈的颠簸和恐惧最终让我失去了意识。
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
极尽奢华的宴会厅内,一群人端着酒杯,看着我,低声谈笑,仿佛在看什么猴戏。
而徐雪鸢穿着华丽的礼服,站在人群中。
“这是哪儿?”
我想爬起来,脚踝处却传来一股力道。
“唔......”
我闷哼一声,再次重重摔回地上。
陆宸宇面无表情地收回刚刚绊倒我的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命令道。
“给雪鸢道歉。”
“你昨天的行为,差点害得她过不了生日,你欠她一个认错。”
七年了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
“是她先推我的。”
我颤抖着,再次试图站起来。
陆宸宇的他脸上闪过一丝戾气。
“冥顽不灵。”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然后将屏幕对准我。
屏幕上,是我父母在国外超市购物的实时监控画面。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你以为把他们送到国外,我就找不到了?”陆宸宇冷冷一笑,“何斐,你永远都这么天真。”
他对着手机冷冷下令:“把人请回来。”
不过几分钟,我父母就被两个保镖压着着,出现在了宴会厅门口,走到了陆宸宇身边。
而陆宸宇随手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拿起一瓶还未开启的红酒。
他慢条斯理地掂量了一下,然后目光转向我。
“道歉吗?”他问。
“陆宸宇,你敢......”我声音嘶哑。
话还没说完,他眼神一厉,手臂猛地挥下。
“砰!”
厚重的红酒瓶底狠狠砸在爸爸的额头上。
“爸!”
我尖叫着想要扑过去,却被保镖死死按住。
“道歉吗?”陆宸宇又抓起一个酒瓶。
我流出眼泪:“对......对不起!”
陆宸宇勾了勾嘴角,看向怀里的徐雪鸢。
徐雪鸢依偎着他,语气大度。
“宸宇,算了,她既然知道错了。”
“这怎么行?”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
徐雪鸢的母亲却不依不饶道:“子不教,父之过。”
“她爸爸教出这种女儿,难道不该一起跪下道歉吗?”
妈妈听到这话,挣脱开侍者的手,对着徐雪鸢和陆宸宇的方向,跪了下去。
“我替孩子爸爸跪,我替他道歉!”
“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放过我丈夫吧!”
母亲一下下磕着头。
周围响起了压抑的嗤笑声,那些所谓的名流,像看猴戏一样看着我们一家。
徐雪鸢终于满意地笑了。
陆宸宇见她开心,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温柔地戴在她的手指上。
“鸢鸢,生日快乐,喜欢吗?”
徐雪鸢惊喜地捂住嘴,依偎在他怀里,娇声道:“宸宇,你对我最好了。”
她欣赏了一会儿手上的钻戒,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拍了拍手。
“对了,宸宇,我也有份礼物要送给你。”
4
她话音一落,旁边立刻冲上来几个面容不善的女人,径直朝我而来。
她们粗暴按住我,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滚开,你们想干什么?”
我惊恐地挣扎,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徐雪鸢走过来,蹲在我面前,用戴着钻戒的手拍了拍我的脸。
“你躲什么?我这也是为了宸宇好。”
“你毕竟是他名义上未来的妻子,我得替他检查一下。”
“这七年你在那穷乡僻壤,有没有染上什么脏病。”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爸爸看到这一幕,挣扎着想冲过来,却被保镖死死按住。
妈妈哭喊着想要扑过来保护我,也被徐雪鸢妈妈一把推开,跌倒在地。
那几个女人的手像铁钳一样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衬衫领口被“刺啦”一声撕开,冰冷的空气激得我浑身一颤。
“滚开,别碰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扭动,膝盖顶开了一个凑近的女人。
徐雪鸢眼神一厉,亲自上前,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对上她的目光。
“检查仔细点。”她对着那些女人下令,冷冷道,“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印记!”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准备拼死咬向其中一人的手时——
“砰!”
宴会厅厚重的双开木门,被人踹开。
我瘫软在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步步走来,泪水瞬间决堤。
逆着走廊刺眼的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
一瞬间,所有动作都僵住了。
而陆宸宇,在看清楚来人面容的瞬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嘴唇哆嗦着。
“我看谁敢动手。”
第二章
“小......小叔?”他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
我望着逆光而来的人,泪水汹涌而出:“老公......”
这句呼喊,如同惊雷,在宴会厅里炸开。
周围的人看着我,全都窃窃私语起来。
陆宸宇转头看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老公?我小叔是你老公,这怎么可能?”
我没搭话,因为陆夜骁快步走到我身边,解下西装,披在了我身上。
他看向陆宸宇:“我是阿斐的老公,你有意见吗?”
说完,陆夜骁抬手轻轻擦我脸的泪:“别怕,我来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与此同时,他带来的保镖们制住了原本控制着我父母的陆家保镖,将二老护送到了安全地带。
“你们两个,怎么可能......”
陆宸宇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试图追问。
然而,他话音未落,陆夜骁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膝盖弯处。
他猝不及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陆夜骁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声音更是没有一丝温度。
“这就是你小婶的态度?”
“陆宸宇,我几年没回陆家,你就变得这么无法无天,连基本的长幼尊卑都忘了?”
5
陆宸宇跪在地上,额角青筋暴起,却痛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徐雪鸢楚楚可怜的走上前,对着陆夜骁柔声开口。
“对不起,小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误会了何斐,才惹得宸宇为了保护我动了气。”
“您要怪就怪我吧,千万别责怪宸宇。”
陆夜骁并不看她,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是吗?既然你都这么主动要求承担责任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刚刚是你想扒阿斐的衣服检查吧?”
他话音一顿,语气骤然变得凌厉:“来人,按她说的检查标准,把她和她母亲的衣服,给我好好检查一下!”
徐雪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你敢!”跪在地上的陆宸宇惊骇交加,挣扎着想站起来阻止。
陆夜骁冰冷的眼神扫过去:“怎么,你对我的处理方式有意见?”
徐母见状,也急了,冲上前尖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过是个被陆家赶出的野狗!”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还有你怀里的女人,不过是宸宇不要的贝·戋货!”
我听后,心头火气,立刻从陆夜骁怀里冲出去,对着徐母的脸就给了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后,我大声道:“不准你骂我老公!”
七年前,我刚被流放到那片茶园,举目无亲,受尽欺凌。
雨天被赶进泥泞的茶园干活,吃的是馊冷的剩饭,动辄被管理人员的污言秽语辱骂。
是恰好在茶园静养的陆夜骁,在一个暴雨天发现了蜷缩在茶树下高烧不退的我。
是他把我带离了那片绝望之地,给我干净的衣物,温暖的食物,悉心的照料。
后来,更是为了替我彻底出气,直接买下了整个茶园,将那些曾经欺辱我的人全部清扫出门。
他教我识茶、制茶,教我重新挺直脊梁,也是他,给了我这个世上最珍贵的爱与尊重。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当着我的面,如此侮辱他。
被我打了一巴掌,徐母捂着脸,发出刺耳的尖叫:“你......你这个贝·戋人,你竟然敢打我。”
没人回应他。
陆夜骁已经重新将我拉回身边,握住我微微发抖的手,轻轻揉着。
“手疼不疼?下次想打人,告诉我,或者让保镖动手,别脏了自己的手。”
他这旁若无人的呵护,更是刺激了对面的人。
徐雪鸢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蚀骨的愤恨和嫉妒。
她悄悄拉了下陆宸宇的衣袖。
陆宸宇强撑着气势,对陆夜骁道。
“小叔,就算你是我的长辈,也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欺辱我朋友的母亲。”
“今天这事,必须让何斐给雪鸢和伯母道歉,否则......”
“否则怎样?”陆夜骁打断他,目光却转向了旁边那几个刚才试图扒我衣服的女人,“我给你们个机会。”
“徐家母女刚才让你们怎么对阿斐的,现在,你们就原样奉还给她们。”
“谁做得最好,谁就可以安全离开,否则......”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但那几个女人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疯了一般冲向徐雪鸢和徐母。
“啊!你们干什么?滚开!”徐母尖叫着挣扎。
6
“宸宇,宸宇救我!”徐雪鸢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向陆宸宇求救。
陆宸宇目眦欲裂,想要冲过去阻止:“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然而,他刚一动,原先那些听命于他、将我父母推过来的保镖,反而调转矛头,牢牢地将他拦在了原地。
在满厅宾客的注视下,徐雪鸢和徐母身上华丽的礼服被那些女人粗暴地撕扯开来。
布料变成碎片,首饰散落一地,尖叫声、哭喊声、咒骂声混杂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当最后一件遮体的衣物即将被扯下时,徐雪鸢发出一声尖叫,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雪鸢!”陆宸宇奋力挣扎开来,抱着昏迷的徐雪鸢,盯着我,里面充满恨意。
“何斐,你勾引我小叔,处心积虑报复我们对不对?”
“你不得好死!”
陆夜骁听后,眼神骤然一冷,再次将他踹翻在地。
“陆宸宇,你要是不懂什么叫做礼貌和尊重长辈的话,我不介意代替早逝的大哥大嫂教教你。”
陆宸宇被踹得闷哼一声。
但他很快挣扎着爬起来,眼中满是疯狂和不服。
“你教我?陆夜骁,你不过是个被陆家放弃的弃子,一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话落,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迅速按下了一个快捷键。
霎时间,宴会厅外传来一阵整齐而急促的脚步声。
一群身着统一黑色西装看着就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闯了进来,瞬间将整个宴会厅控制住。
宴会中有人发出惊呼:
“是......是陆老爷子的暗影!”
“传闻这只嫡系保镖队伍只效忠于陆家家主,他们跟着谁,谁就是陆家真正的掌权人。”
“陆夜骁这下完了,他离开陆家权力中心多年,怎么惹得起拥有暗影的陆宸宇。”
听着众人的议论,陆宸宇顿时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得意表情。
他捂着胸口,嗤笑道。
“就算你跟何斐结婚了又怎么样?”
“陆夜骁,你一个有着严重心脏病、被老爷子亲自放逐的废人!”
“老爷子怎么可能把陆家偌大的家业交给你?”
徐母见状,立刻尖声叫道。
“宸宇,跟他们废话什么,这对狗男女这么欺负我们雪鸢,你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此时,徐雪鸢也适时地幽幽转醒。
她扯着陆宸宇的衣袖,大度地说:“宸宇,算了,他们到底是你的小叔、小婶。”
“只打断他们的腿,把他们扔出去就好了,我不想你为了我,和家里人彻底闹翻。”
我看着他们笃定的样子,情不自禁就有些紧张地攥紧了老公衣袖。
然而,老公只是反手轻轻握住的手指,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话落,那群黑衣人首领目光扫视全场,最终定格在陆夜骁身上。
陆宸宇见状,厉声下令。
“暗影听令,把陆夜骁给我打断腿扔出别墅,至于何斐......”
他冷冷地盯住我:“雪鸢今天受到的屈辱,我要她百倍奉还,把她给我扔到街上去!”
7
他话语中的恶毒让我不寒而栗。
陆宸宇在京圈里的名声本就狠戾。
我曾听说他为了给徐雪鸢出气,将一个只是不小心撞到徐雪鸢的无辜女孩,逼得跳楼,最终精神失常。
眼看黑衣人已经走近眼前,我心脏骤缩,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想要挡在陆夜骁身前。
可下一刻,那群黑衣人调转方向制住了陆宸宇。
“你们干什么,反了吗?”
陆宸宇被粗暴地反剪双手,脸上写满惊怒。
徐雪鸢脸上的柔弱瞬间僵住,眼睛瞪得老大。
徐母更是尖叫起来:“错了,你们抓错人了,那是陆宸宇少爷,你们该抓的是陆夜骁和那个贝·戋人何斐!”
然而,黑衣人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直押着挣扎不休的陆宸宇,走到我与陆夜骁面前。
“属下参见家主,参见夫人,陆宸宇冒犯家主与夫人,如何处理,请家主示下。”
霎时,周围瞬间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和窃窃私语。
“家主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七年前就因为顶撞老爷子,被赶出陆家权力中心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暗影只认家主,难道陆老爷子......”
陆宸宇也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挣扎着对黑衣首领咆哮。
“你们疯了?我才是爷爷指定的继承人,他陆夜骁算什么东西!”
黑衣人首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陆少爷,老爷子七年前就立下过遗嘱,谁娶何斐,所以,现在陆家的家主,是陆夜骁先生。”
说完,他转向陆夜骁:“家主,您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陆夜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决定权交到我手中。
“老婆,受了这么多委屈,你想怎么办?今天都听你的。”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看着面如死灰的陆宸宇和抖如筛糠的徐雪鸢,清晰开口。
“七年山区‘学乖’,记忆犹新,请他们二位,也去体验一番。”
“至于体验多久......”我顿了顿,迎上他们恐惧的眼神,“看我心情。”
话音落下,黑衣人首领手一挥,几名黑衣人立刻朝着徐雪鸢与陆宸宇走去。
“咔嚓!”
两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后,陆宸宇惨叫起来。
他的双腿被干脆利落地打断。
“何斐,陆夜骁,你们敢这样对我。”
他瘫在地上,痛苦的嘶吼。
而徐雪鸢跟徐母对视一眼,想跑。
可这时,陆夜骁看了黑衣首领一眼。
对方立刻拿出加密通讯器,发出了指令。
下一刻,宴会厅外,一架黑色的重型直升机盘旋而至。
在徐雪鸢惊骇欲绝的眼神中,黑衣人抓住她。
用绳索将她与陆宸宇吊在了直升飞机起落架上。
“妈妈,救我!”
直升机就要飞走,徐雪鸢的哭喊不停。
徐母想要冲上去阻拦,却被黑衣人毫不留情的压住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升机吊着她心爱的女儿和陆宸宇,朝着西南方向飞去。
飞机看不见后,徐母从地上爬起来。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何斐,陆夜骁,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8
“就算你们陆家家大业大,可这京城也不是你们陆家一手遮天的地方,我们徐家跟你们没完。”
放完狠话,她怒气冲冲的冲出了别墅。
陆夜骁闻言,只勾起嘴角,对她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转身,温柔地揽住我的肩膀,然后看向一旁惊魂未定但眼神欣慰的父母,语气带着歉意和郑重。
“爸,妈,让你们二老受惊了。”
“陆宸宇父母早逝,自小疏于管教,养成了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
爸妈又怎么会怪他。
我们一家团聚。
京圈里几乎在一夜之间都知道了,我跟陆夜骁回来了。
然而,预料中的恭贺和拜访并未立刻出现。
因为紧接着,徐家如同疯狗一般,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和资源,开始不计代价地向陆家发起挑战。
一时间,陆家旗下多家上市公司的股票被疯狂抛售,股价连续跌停,负面新闻层出不穷。
外面流言四起,都说陆夜骁这个“病秧子”家主撑不起陆家,陆家要完了。
但是我和陆夜骁待在庄园里,毫不在意。
“让他们跳,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七年在茶园,我不只学了制茶。
依偎在陆夜骁身边,我翻出陆宸宇父母出事的原始档案:“当年他们俩出车祸,可不仅仅是车祸那么简单。”
陆夜骁挑眉,惊喜地看着我:“我也这么觉得,只是当年还没查出真相,就被我爸送走。”
我们夫妻联手,一张复仇的大网悄然收紧。
这期间,茶园每日都会送来“汇报”。
二十四小时监控画面里,徐雪鸢哭哭啼啼的不肯做活儿,而陆宸宇还在耍着少爷脾气。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轻啜一口清茶,对陆夜骁说:“是时候,去给他们加把火了。”
茶园正巧到了忙的时候。
任务家中后,徐雪鸢再也受不了这非人的折磨,开始天天跑到陆宸宇床前哭闹,逼他想办法带她回家。
可陆宸宇自身难保,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除了苍白无力地哄劝,又能有什么办法?
反复哭闹得不到结果后,徐雪鸢彻底失去了耐心。
她再也不管陆宸宇的死活,甚至为了自己能少干一点活,为了讨好茶园里那些管事和凶狠的工友。
她主动加入了欺辱陆宸宇的行列,不仅抢走他本就少得可怜的食物,还对他冷嘲热讽。
最过分的一次,她为了向领队表忠心,竟然亲手拿起挑茶的扁担,狠狠砸向陆宸宇刚刚愈合一点点的伤腿。
我看着屏幕,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陆夜骁走过来,亲了亲我的头发:“再等等,很快,他们就能得到报应了。”
在他有意无意的“示弱下,徐家及其纠集的联盟气势更盛。
陆家旗下的产业不断传出不利消息。
陆夜骁也适时地在外界面前露出了疲于应付的姿态。
最终他以旧疾复发为由,对外宣布暂时居家静养。
这天,徐母带着一群保镖,直接闯入了我们居住的庄园。
9
“陆夜骁,何斐,看到现在的局面了吗?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要你们立刻把我女儿雪鸢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送回来,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
她冷笑一声,眼神阴毒:“我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配合地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紧紧抓住陆夜骁的手臂:“好,都听你的。”
徐母这才心满意足,昂着头离开了。
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我脸上的怯懦瞬间消失。
我跟陆夜枭亲赴茶园。
在酒店,我见了陆宸宇。
他腿伤溃烂,眼神浑浊,看到我跟陆夜枭,闭着眼不肯理人。
我冷冷看着他,没有多说话,而是将一份文件扔到他面前。
“看看这个,看看你爸妈当年出事后,徐家是怎么一步步蚕食、并准备吞掉陆家核心产业的。”
听到事关父母,陆宸宇睁开眼睛。
他颤抖着翻开,脸色越来越白。
那上面不仅有商业上的蚕食,还有他父亲身边亲信被徐家收买的铁证。
“你视若珍宝的白月光,从接近你开始,就是这场阴谋的一部分。”
“她爱的从来不是你,而是通过你吞噬陆家的可能性。”
我声音冰冷,陆宸宇的瞳孔剧烈收缩。
许久后,他抬起头,声音中充满恨意。
“小婶,让我回陆家吧,我保证,只要能让徐家付出代价,我什么都听您的。”
我跟陆夜枭对视一眼,同意了。
随后,我给陆宸宇找来医生看腿。
一个月后,他的腿做了手术,好了不少。
我跟陆夜枭带着他就要离开。
可前一夜,我跟陆宸宇在隔壁商量事情。
听到陆夜枭的房门被敲开,徐雪鸢娇柔做作的声音传来。
“小叔,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鬼迷心窍。”
“何斐可以留在您身边,我也可以的,我甚至可以比她做得更好,更听话。”
陆夜骁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玩味:“哦?你不是一直喜欢陆宸宇,非他不嫁吗?”
徐雪鸢立刻急切地否认:“不,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从来都是陆家家主的身份和权势!”
“现在他什么都不是了,还是个残废,我怎么可能还喜欢他?”
“小叔,求您收下我吧,我不求名分,只要能留在您身边,伺候您......”
听到这里,陆宸宇从轮椅上下来,挣扎着挪到了门口。
“徐雪鸢,你这个贝·戋人!”
他依靠在门框上,双目赤红地瞪着徐雪鸢。
徐雪鸢霎时间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僵直。
陆宸宇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悔悟。
“我陆宸宇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虚荣恶毒、水性杨花的女人。”
“为了你,我辜负了真正爱我的人,忤逆长辈,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活该。”
“但你,徐雪鸢,你不得好死!”
10
徐雪鸢惊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我挥挥手,让暗影把她扔上直升机。
随后,我和陆夜骁、陆宸宇,也登上了直升机,返回京城。
私人飞机平稳地降落在陆氏集团大厦的顶楼停机坪。
徐母早已带着人在那里等候。
她一见到形容枯槁的女儿,立刻冲上去抱住,心疼得直掉眼泪。
但随即,她便抬起头,对着我们再次叫嚣。
“陆夜骁,何斐,别以为接回我女儿这事就算了了。”
“我告诉你们,陆家破产在即,你们要是不立刻跪下给我女儿磕头认错,我就让你们......”
“让我们怎么样?”我冷冷地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徐夫人,我建议你现在就打个电话回去问问,看看现在京城里,到底是谁快要破产了。”
徐母一愣,随即不屑道:“你少在这里虚张声势。”
然而,她身边的徐雪鸢却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她脸色骤变,抢过徐母手中的手机,手指颤抖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话。
徐雪鸢听着,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她眼睛死死盯住我,向我扑来:“何斐都怪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我要杀了你!”
保镖就要阻拦。
保镖欲动,陆夜骁也瞬间要将我护至身后。
我却上前半步,迎着徐雪鸢疯狂的目光,大声道:“徐雪鸢,你的豪门梦,醒了。”
“你和你妈,完了。”
这句话似乎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徐雪鸢彻底疯狂,不管不顾地冲来。
就在这一刻,一直沉默的陆宸宇猛地站起,死死抱住了她。
我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
“徐雪鸢!”陆宸宇的声音带着血泪,“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在徐母撕心裂肺的尖叫中,两人坠下天台。
几秒后,地面传来两声沉闷的撞击声。
徐母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陆夜骁上前,轻轻将我拥入怀,遮住视线。
“结束了。”他说。
三月后,陆家版图更胜往昔。
露台上,我轻抚微隆的小腹,看着满园茶苗。
陆夜骁从身后环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徐母的判决下来了,数罪并罚,无期。”
我淡淡“嗯”了一声,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随着这个消息烟消云散。
“老公,”我转头,轻声说,“今年的新茶,我炒给你喝。”
他低笑,吻了吻我的耳垂:“好,喝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