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因为白月光一句“她不乖”,京圈顽主未婚夫将我发配到山区学乖。

七年后,我在茶园里摘茶叶时,他从私人飞机上走下。

他看着我手里的茶,满意颔首:“果然乖顺了。”

“明天是鸢鸢的生日,她大度,准你回京观礼。”

我没抬眼,将摘下的茶叶送进背篓。

他脸色一沉:“何斐,你什么态度?做人要懂感恩!”

“鸢鸢不过是让你在这里摘几年茶叶,你当年却气得她喝了七天中药。”

他喋喋不休的数落着我。

我不耐烦听,掏出手机,点开置顶的头像发了条消息。

1

陆宸宇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终究是学乖了。

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还朝我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样揉我的头发。

“放心,既然学乖了,回去之后,我会酌情补偿你的。”

我侧身一步,利落地躲了过去。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随即冷笑。

“看来你还是没学会真正的乖顺。”

“不过无所谓,回京之后,你最好收敛起你的爪牙,别惹鸢鸢不高兴。”

“否则,就算你顶着未婚妻的名头,我也不介意送你去国外无人岛,再学学规矩!”

他话音落下,我也刚好发完了消息。

把手机揣回兜里,我抬眼正视他,语气平淡无波。

“未婚妻?”

“陆宸宇,如果我没失忆的话,七年前你就宣布跟我解除婚约了。”

陆宸宇猛地一僵。

看来他没忘。

七年前,徐雪鸢回国,堂而皇之入住他的私人别墅。

我去找他问个明白,不到三句话,徐雪鸢就捂着心口倒下。

陆宸宇勃然大怒,当场解除婚约,并用我父母的前途性命相要挟,将我连夜送走。

美其名曰:“等你学乖了,我会考虑接你回来。”

刚来的那半年,我确实日夜盼着他能查清真相,接我回去。

可现在......

我扯了扯嘴角:“既然早就不是未婚夫妻了,陆总还是请回吧。”

说完,我转身准备继续侍弄我的茶苗。

老公要过生日了,我有这吵闹的功夫,不如给他炒点新茶。

陆宸宇像是被我的态度彻底激怒,脸上那点伪装的宽和消失殆尽。

“何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玩这些把戏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没时间在这里看你演苦情剧,立刻跟我走!”

说着,他几步上前,大手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强行拽着我就要往飞机的方向去。

疼痛让我瞬间冒火。

挣扎不开后,我偏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小臂上。

“嘶!”

他痛呼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

我抓住机会,转身就往茶园入口的方向走。

既然说不通,那就别沟通了。

可我没走出几步,一个带着疾风的巴掌就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啪!”清脆响亮。

我猝不及防,被这大力扇得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手心按在满是碎石和枯枝的地面,一阵尖锐的刺痛,鲜血瞬间涌出。

我抬起头,看向来人。

是陆宸宇的白月光,徐雪鸢。

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气喘吁吁的指着我。

“何斐,七年了,你非但没学乖,反而比以前更野蛮,竟然还敢咬人?”

说完,她快步走到捂着手臂的陆宸宇身边,捧起他的手腕。

她当着我的面,低头小心翼翼地吮了一下那伤痕。

然后她嗔怪地看向陆宸宇,嗓音甜得发腻。

“宸宇,你也真是的,教训这种不听话的东西,何必亲自动手?”

“现在好了,被她咬一口,多脏啊,回去我们得赶紧打狂犬疫苗了。”

“谁知道她在这里有没有染上了什么脏病,”

2

陆宸宇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感动和温柔。

他叹了口气:“我没事,到是你,要小心身体。”

“当年要不是爷爷非让我娶她,你也不用为了我跳海。”

听到这话,我心口像是被冰锥刺了一下。

是啊,若非陆老爷子念着我父亲的救命之恩,立下“谁娶何斐,谁得家产”的命令。

他陆宸宇当年又怎么会对我展开那般猛烈的追求?

我又怎么会情不自禁的爱上他,又怎么会在此刻受伤。

我忍着痛,去捡掉落在地的手机,让安保赶他们出去。

可手指刚挨到手机,徐雪鸢立刻上前,高跟鞋踩在我手背上。

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晕厥。

她大惊小怪地叫道:“手机,何斐,你哪里来的手机,你偷了谁的?”

陆宸宇也看了过来,眼神里是彻骨的厌恶。

当年他从我进山区,除了一身衣服外,什么都没有给我。

“何斐,我真没想到,你现在不仅野蛮,还学会了偷鸡摸狗。”

“这不是偷的!”我试图解释。

但陆宸宇根本不信。

他上前一步,捡起手机:“你偷谁的,我带你还回去。”

就在这时,屏幕骤然亮起,那个置顶的“头像”闪烁起来,

他打电话来了!

我推开徐雪鸢,不顾一切地想要爬过去接电话,鲜血淋漓的手努力向前伸。

陆宸宇看到我满手的血,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徐雪鸢也惊呼一声,快步走过去,像是要扶我。

但她的手却打落手机,然后后退一步。

那细高的鞋跟,精准地踩在了手机屏幕上。

“咔嚓!”

屏幕彻底碎裂,闪烁了几下,彻底归于黑暗,铃声也戛然而止。

徐雪鸢这才弯腰抓住我受伤的手。

她用力掐着我的手,脸上却带着虚假的关切。

“哎呀!你怎么受伤了,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不早说呢?”

我厌恶极了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用尽力气想甩开她。

她却顺势惊呼一声,柔弱不堪地向后倒去,恰好跌入快步上前的陆宸宇怀中。

“何斐,你简直无可救药!”

陆宸宇勃然大怒,抱着徐雪鸢,抬脚就狠狠踹在我的肩膀上。

巨大的力道让我在地上滚了半圈,肩胛骨传来剧痛,眼前一阵发黑。

“来人!”陆宸宇厉声喝道。

几名黑衣保镖迅速从飞机旁围了过来。

徐雪鸢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宸宇,我好晕。”

“她虽然坏,心思恶毒,但爷爷说了,你必须跟她结婚才能当继承人。”

说完,她脑袋一歪,像是彻底晕了过去。

“鸢鸢,鸢鸢!”

“立刻回京,给鸢鸢找最好的医生!”

陆宸宇焦急地呼唤她几声后,抬头对不远处的保镖下令。

保镖应声而来。

3

陆宸宇眼神阴鸷的看了我一看。

“把她给我绑起来,吊在在直升飞机上!”

我被两个保镖粗暴地架起来,冰冷的绳索套上我的手腕和脚踝。

我挣扎不开,被拖到直升机旁,身体被吊离了地面,悬在直升机下方。

巨大的风声和失重感吞噬了我,剧烈的颠簸和恐惧最终让我失去了意识。

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

极尽奢华的宴会厅内,一群人端着酒杯,看着我,低声谈笑,仿佛在看什么猴戏。

而徐雪鸢穿着华丽的礼服,站在人群中。

“这是哪儿?”

我想爬起来,脚踝处却传来一股力道。

“唔......”

我闷哼一声,再次重重摔回地上。

陆宸宇面无表情地收回刚刚绊倒我的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命令道。

“给雪鸢道歉。”

“你昨天的行为,差点害得她过不了生日,你欠她一个认错。”

七年了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

“是她先推我的。”

我颤抖着,再次试图站起来。

陆宸宇的他脸上闪过一丝戾气。

“冥顽不灵。”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然后将屏幕对准我。

屏幕上,是我父母在国外超市购物的实时监控画面。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你以为把他们送到国外,我就找不到了?”陆宸宇冷冷一笑,“何斐,你永远都这么天真。”

他对着手机冷冷下令:“把人请回来。”

不过几分钟,我父母就被两个保镖压着着,出现在了宴会厅门口,走到了陆宸宇身边。

而陆宸宇随手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拿起一瓶还未开启的红酒。

他慢条斯理地掂量了一下,然后目光转向我。

“道歉吗?”他问。

“陆宸宇,你敢......”我声音嘶哑。

话还没说完,他眼神一厉,手臂猛地挥下。

“砰!”

厚重的红酒瓶底狠狠砸在爸爸的额头上。

“爸!”

我尖叫着想要扑过去,却被保镖死死按住。

“道歉吗?”陆宸宇又抓起一个酒瓶。

我流出眼泪:“对......对不起!”

陆宸宇勾了勾嘴角,看向怀里的徐雪鸢。

徐雪鸢依偎着他,语气大度。

“宸宇,算了,她既然知道错了。”

“这怎么行?”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

徐雪鸢的母亲却不依不饶道:“子不教,父之过。”

“她爸爸教出这种女儿,难道不该一起跪下道歉吗?”

妈妈听到这话,挣脱开侍者的手,对着徐雪鸢和陆宸宇的方向,跪了下去。

“我替孩子爸爸跪,我替他道歉!”

“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放过我丈夫吧!”

母亲一下下磕着头。

周围响起了压抑的嗤笑声,那些所谓的名流,像看猴戏一样看着我们一家。

徐雪鸢终于满意地笑了。

陆宸宇见她开心,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温柔地戴在她的手指上。

“鸢鸢,生日快乐,喜欢吗?”

徐雪鸢惊喜地捂住嘴,依偎在他怀里,娇声道:“宸宇,你对我最好了。”

她欣赏了一会儿手上的钻戒,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拍了拍手。

“对了,宸宇,我也有份礼物要送给你。”

4

她话音一落,旁边立刻冲上来几个面容不善的女人,径直朝我而来。

她们粗暴按住我,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滚开,你们想干什么?”

我惊恐地挣扎,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徐雪鸢走过来,蹲在我面前,用戴着钻戒的手拍了拍我的脸。

“你躲什么?我这也是为了宸宇好。”

“你毕竟是他名义上未来的妻子,我得替他检查一下。”

“这七年你在那穷乡僻壤,有没有染上什么脏病。”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爸爸看到这一幕,挣扎着想冲过来,却被保镖死死按住。

妈妈哭喊着想要扑过来保护我,也被徐雪鸢妈妈一把推开,跌倒在地。

那几个女人的手像铁钳一样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衬衫领口被“刺啦”一声撕开,冰冷的空气激得我浑身一颤。

“滚开,别碰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扭动,膝盖顶开了一个凑近的女人。

徐雪鸢眼神一厉,亲自上前,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对上她的目光。

“检查仔细点。”她对着那些女人下令,冷冷道,“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印记!”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准备拼死咬向其中一人的手时——

“砰!”

宴会厅厚重的双开木门,被人踹开。

我瘫软在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步步走来,泪水瞬间决堤。

逆着走廊刺眼的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

一瞬间,所有动作都僵住了。

而陆宸宇,在看清楚来人面容的瞬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嘴唇哆嗦着。

“我看谁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