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怀揣着沉甸甸、足以让普通工人家庭不吃不喝攒上好几年的帆布包,何雨柱如同最老练的夜行猎手,避开大路,专挑僻静曲折的小巷绕行。高级洞察被动全开,周遭一切风吹草动都如同水波般清晰地映照在脑海。他能“听”到远处主路上自行车铃铛的清脆,能“嗅”到某个胡同口飘来的劣质烟草味,更能敏锐地感知到身后是否有尾巴——没有。金不换手下的人显然清理了痕迹,也震慑了宵小。他如同一滴水珠,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黎明前的寂静中,翻墙、落地,没有惊动一片落叶。

回到小屋,锁好门。何雨柱这才将那个沾满尘土、毫不起眼的帆布包放在炕上。他深吸一口气,解开捆扎的麻绳,掀开包口。

昏暗的煤油灯下,厚厚几沓钞票静静地躺在那里。最大面额是崭新挺括的“大团结”(10元),边缘锋利,油墨味浓重;下面压着不少五元的“炼钢工人”,甚至还有一叠叠捆扎整齐的一元、两元小票。粗粗估算,绝对超过了六百元!在这个普通工人月工资二三十元的年代,这笔钱堪称一笔巨款!足以在京城买下一两间不错的平房,或者支撑一个家庭舒舒服服过上几年好日子!

何雨柱的心跳微微加速,不是为这笔横财,而是为它所代表的无限可能和随之而来的巨大风险!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这笔钱,绝不能见光!更不能存放在任何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

他目光如电,飞快地扫视着自己这间逼仄简陋的小屋。炕洞?太常见,易被搜查。墙缝?不安全,老鼠能咬,也容易被经验老道的翻出来。房梁?目标太大,爬上去的动静瞒不过人……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块不起眼、布满灰尘的土坯地面。那里原本是放水缸的地方,水缸前几天刚被贾张氏“不小心”碰裂了。何雨柱走过去,蹲下身,手指在冰冷粗糙的土坯上仔细摩挲。一块土坯的边缘似乎比其他的松动一些?他眼中精光一闪,从空间里取出那把锋利的百炼刀,小心翼翼地沿着缝隙插入,轻轻撬动。

“咔哒”一声轻响,一块一尺见方的土坯被他完整地撬了起来!下面,赫然是一个黑黢黢、深不见底的洞口!一股带着泥土腥味和陈年霉味的凉气扑面而来。

“成了!”何雨柱心中一喜。这是原身记忆深处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角落——小时候他爹为了藏点私房钱或者值钱物件,偷偷在墙角挖了个小地窖,后来水缸压上就再没动过。年深日久,连原主自己都忘了!若非融合记忆,加上高级洞察对环境和构造的敏锐感知,他也无法发现这处绝妙的藏匿点!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勉强钻入。何雨柱将煤油灯用绳子吊下去,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下面是个不足两立方米的小空间,四壁是夯实的黄土,还算干燥。他毫不犹豫,将帆布包里的现金取出,用早已准备好的厚油纸里三层外三层严密包裹好,再塞进一个防潮的小陶罐里。最后,他心念一动,从储物空间里取出几块分量不轻、品相普通的废铁块(之前在后厨角落捡的),也塞进陶罐压在最上面,增加重量和迷惑性。

做好这一切,他小心地将陶罐放入地窖最深处,重新盖好那块土坯,仔细地抹平边缘,又撒上灰尘,再费力地将那个破裂的旧水缸挪回原位压住。做完这一切,他已是满头大汗,但看着严丝合缝、毫无破绽的墙角,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

“呼……”他长长舒了口气,擦去额头的汗水,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这笔启动资金,终于安全了!如同深埋地下的种子,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简单清理了痕迹,何雨柱换下脏衣服,重新躺回炕上假寐。天已蒙蒙亮,院子里开始有了人声。他需要休息,更需要思考如何让这笔钱生出更多的钱。鸽子市?太零碎,风险也大。古董?不懂行,容易打眼。囤积紧俏物资?需要可靠的门路和仓库……

就在他思绪翻飞之际,“笃笃笃”,一阵缓慢却带着特定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是聋老太太的拐杖声!

何雨柱立刻起身开门。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浑浊的眼睛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深邃。她没看何雨柱,目光却仿佛穿透了他,落在那刚刚被复原的墙角水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柱子,”老太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平静,“昨儿个那肉,炖得好。雨水那丫头,心思也细。”

何雨柱心头微凛,老太太这眼神……难道她察觉了什么?不可能!他自认做得天衣无缝。他面上不动声色,恭敬地侧身:“老太太您喜欢就好,快进来坐。”

聋老太太却没动,只是拄着拐杖,抬头望了望四合院灰蒙蒙的天空,又看了看院中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何雨柱说:

“这天啊,看着还晴着,可那风……是从北边刮过来的。树叶子掉光了,根还在土里埋着。埋得深,才经得起风摇。”

何雨柱心头剧震!老太太这话,字字珠玑,意有所指!北风……难道是指即将到来的那场席卷全国的、无法抗拒的时代风暴?树根深埋……不正暗指他刚刚深埋地下的那笔巨款?!她果然猜到了!或者说,凭借她那阅尽沧桑的毒辣眼光,从何雨水送肉、他反常地“病假”以及那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推断出了端倪!

聋老太太收回目光,看向何雨柱,浑浊的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和……告诫:“柱子,你是个有本事、也有运道的。可本事再大,运道再好,也得看天时。起风了,就得收帆。该藏的藏好,该收的收好。别急着冒头,也别想着立刻就能把根扎得多深多广。先活着,活稳当了,比什么都强。”

她顿了顿,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微不可闻:“真要有那压箱底、能传家的硬实东西……也得等风头过去,天晴了,地稳了,再拿出来晒晒太阳。记住,财帛动人心,露了白,招来的不只是羡慕,更有豺狼!”

说完,老太太不再停留,转身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朝自己小屋走去,留下何雨柱一个人站在门口,心潮澎湃,后背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聋老太太这番话,无异于醍醐灌顶!他之前只想着如何用这笔钱快速生钱,如何积累资本,甚至隐隐有些被巨额财富冲昏头脑的亢奋。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时代!那场即将到来的、摧毁一切秩序的风暴!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过分的财富积累和张扬,都无异于自寻死路!老太太是在点醒他:稳字当头!蛰伏!忍耐!等待时机!

“起风了……就得收帆……”何雨柱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眼神中的亢奋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和深沉。他懂了。这笔钱,现在不是用来扩张的资本,而是他未来东山再起的保命符!在风暴来临前,他必须将它藏得更深,把自己也藏得更深!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点拨,触发隐藏任务:时代的潜行者!】

【任务内容:在特殊时代风暴来临前(预计倒计时:18个月),完成原始资本积累(不低于2000元现金或等价物),并确保自身及核心资产(金钱、技能、人脉)绝对安全,不引发任何外界怀疑。】

【任务奖励:未知(视完成度及隐蔽性评定)】

【失败惩罚:系统解绑,强制抹除宿主关于系统及未来的所有记忆!】

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与聋老太太充满智慧的警告完美契合,如同两记重锤,彻底砸醒了何雨柱。他望向聋老太太小屋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感激和敬畏。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才是这四合院里真正的定海神针!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目标清晰了:低调蛰伏,利用厨艺和系统技能,在轧钢厂这个相对稳定的“避风港”内,小心翼翼地积累资本,同时全力提升自身实力(厨艺、体质、系统技能),并编织一张牢靠的人脉网(聋老太太、金不换、可能的贵人)。至于那笔巨款?就让它如同老槐树的根,深埋地下,静待惊雷过去,春暖花开!

何雨柱转身回屋,轻轻关上门。四合院新的一天已经开始,邻居们陆续起床,洗漱声、咳嗽声、孩子的哭闹声交织。秦淮茹端着盆出来倒水,目光复杂地瞥了一眼何雨柱紧闭的房门。易中海推着自行车准备去上班,脸色依旧阴沉。许大茂栽了,但风波远未平息。

何雨柱却心如止水。他拿起百炼刀,在磨刀石上淋上水,开始沉稳有力地磨砺。刀刃与石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富有节奏的声响。磨的是刀,也是心性。风暴将至,而他,已磨好了刀,藏好了根,只待在这时代的浪潮中,做一条最深沉、最坚韧的潜龙!

接下来,他的战场,依然在轧钢厂那方小小的灶台之上!那里,有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有他无声积累的阶梯!易中海?秦淮茹?你们以为风浪平息了?殊不知,真正的较量,才刚刚以另一种方式,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