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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婵心头一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后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霍启年手刀落下,将她打晕过去。
再次睁眼时,沈清婵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抽血室里,手腕被皮带固定在床沿,动弹不得。
一旁的护士正拿着针头,脸上满是为难。
“对不住了沈小姐,这是霍大帅的命令,我也是身不由己。”
说完,护士按住她的胳膊,针头猛地扎了下去。
许是手抖,针头几次滑落。
针尖在她胳膊上反复穿刺,很快便留下密密麻麻的针孔。
最后一下,终于扎稳,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涌入储血袋。
一管、两管、三管......
沈清婵只觉得浑身发冷,意识开始涣散,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不久,另一名护士走进来,接过装满血液的袋子,又走出去交给霍启年。
走廊很快传来霍启年冰冷的声音:
“这点血不够,继续抽。”
护士的声音带着犹豫:
“已经抽了不少了,再抽下去,沈小姐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危险?”霍启年冷笑,“她那条贱命,没那么容易死。少废话,按我说的做。”
门内的沈清婵听着这番话,心底只剩一片麻木。
霍启年,你可真绝情。
不过很快,她就要离开了。
墙上的钟表,秒针缓缓朝着零点移动。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里默数:
三、
二、
一。
念到“一”的瞬间,墙上的钟表恰好指向零点。
沈清婵的身体化作一道微光,缓缓消散。
沈清婵消失的同时,霍启年正站在病房外,一个电话打来。
是下属。
“大帅,墓园那几个掘坟的歹徒抓到了。属下严刑逼问后,他们招了......说、说......”
“说了什么?”
霍启年眉峰紧蹙,不耐烦追问。
电话那头的下属顿了顿,压低声音:
“他们说,雇他们掘霍老先生坟的,不是沈小姐,是......是方小姐。”
“什么!?”
话音刚落,霍启年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墓园里沈清婵被甩巴掌、被逼磕头、踏过炭火的场景,瞬间涌上脑海。
她为什么不辩解?
明明被栽赃,明明受了那么重的罚,她却从头到尾没有辩解一句。
就像他从前无数次冷落她时一样,乖顺得像条不会反抗的狗。
这种反常的沉默,让他心里莫名窜起一丝慌乱。
他习惯了她的讨好,习惯了她无论怎样都会留在身边。
可这次,她连一句辩解都没有,就这么任他磋磨......
难不成,她真的像之前说的那样,要离开?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下。
不过是条离不开他的狗,就算受了委屈,也只会默默忍下,哪有胆子真的离开?
“把人看好,等我回去处置。”
他吩咐完下属,挂断电话。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护士惊惶的呼喊:
“霍先生!不好了!沈夫人在抽血室......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