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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候,温棠眠终于打好了线稿,而此时的林栀浅已经昏迷过去。
林栀浅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小腹,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又不再了。
裴铮走了进来,坐在她的床边,拿出手机给林栀浅看温棠眠画的线稿,“你看,这是眠眠刚才画的,是不是画地很像?这个光影是不是处理地很好......”
林栀浅心里泛着恶心,是他们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还硬生生地折磨了她这么久,现在竟然还有脸来给她看画?
屈辱和愤怒夹杂着,林栀浅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将裴铮的手机一砸,“滚!”
裴铮的温柔和耐心瞬间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埋怨的语气,“林栀浅,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说过,这系列画对眠眠来说很重要,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
“还有,你走路不看路撞到眠眠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要是伤到了骨头,她这辈子画不了画怎么办?!你给我在这好好反省反省!”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地关闭,裴铮离开。
林栀浅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和裴铮是商业联姻,第一次见面是在订婚宴上,第二次见面是在婚礼上,婚礼的当天,裴铮就告诉过她,“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体面尊贵,但唯独给不了你爱。”
结婚六年,两人一直相敬如宾,而裴铮也却是做到了当初他承诺的一切,尊重体面,没有绯闻没有花边消息,六年的生活中,裴铮甚至会注意到林栀浅的小喜好,他会深夜加班后给林栀浅带一块小蛋糕,会在参加晚宴时贴心地替她整理裙摆......
林栀浅以为裴铮至少会是有一点点爱她的,直到温棠眠的出现,她才知道,自己这六年的坚持就像是笑话。
既然这注定是得不到的爱,那她也不要了。
林栀浅拿出手机,打去了电话,“老师,我同意去柏林参加进修。”
电话那头的喜悦显而易见,”浅浅,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多年前你放弃画画选择回归家庭老师还觉得可惜,还好现在你都想通了。”
挂断电话后,林栀浅平静地提交的离婚协议,并购买了前往伯林的机票。
当初联姻时,两家就做好约定,只要有一方想解除婚约,婚约就此作废。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裴太太,她只是林栀浅。
电话挂断没多久,温棠眠来了。
“嫂子醒了?我特地做了补气血的汤来拿给嫂嫂尝尝。”温棠眠穿着一身素雅的长裙,脸上的笑容却是显得很刻意,“都怪我,画画太慢了,让嫂子拖了这么久才来医院,裴铮也真是的,也不好好看着嫂子,等会我去好好说说他。”
林栀浅没有心思陪温棠眠演戏,冷冷地将头一转,“我喝不下,拿走。”
“嫂子这是生我的气了?”温棠眠的笑容不变,却强行将汤倒进了碗里,“这我可是熬了好几个小时的,嫂子不尝一口?”
“我说了,拿走!”林栀浅用力地一推她递过来的碗。
而下一秒,就被温棠眠按住手臂,强行摆开下巴,辛辣滚烫的汤顿时间刺入林栀浅的喉咙,但此时的她太过于虚弱,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难受地剧烈咳嗽着。
“你给我喝了什么?”林栀浅眼眶发红直咳嗽。
温棠眠笑盈盈的脸色瞬间消失不见,“你自己的骨肉难道还尝不出来吗?林栀浅。”
林栀浅不可置信地瞪大着眼睛,看到汤碗里漂浮着一个红色的物体,头脑中最后的理智轰然崩塌。
她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口,疯得一般扑向温棠眠,“温棠眠!我杀了你!”
理智全然崩塌,林栀浅死死地掐着温棠眠的脖子,她要她死!
“裴铮,救我!”温棠眠立刻眼泪汪汪,对着门口大声地喊道。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裴铮去而复返,快步冲了进来。
他直接重重地将林栀浅甩在地上,“林栀浅,你发什么疯?!”
温棠眠立刻挤出了两滴眼泪,依偎在裴铮的怀里,止不住地抽泣,“流产伤身体,我特地给嫂子炖了汤,手都烫地红了,但是嫂子她不仅不喝,她......她还要掐死我!”
“如果你来得晚一点,我可能真的要被她掐死了。”
“是温棠眠把......”
“够了!”裴铮厉声打断了林栀浅,语气又冰又冷,“林栀浅,我知道你失去孩子心里难受,但这跟眠眠又什么关系,让你失去孩子的人是我,你要恨也应该恨我,而且这次不是因为你撞到了眠眠才流产的吗?是你自己福薄,留不住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