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裴铮的嘴一张一合,看着被裴铮护在怀里的温棠眠投来的胜利的眼神与挑衅的笑容,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悲愤冲上心头。
“给眠眠道歉!”裴铮的话是那么地冷酷。
六年的付出,换来的只有欺骗和痛苦,所有积压的绝望和痛苦让林栀浅止不住地发着抖,她倔强地抬头,嗓音发抖,视线却丝毫没有逃避,“我不!”
“林栀浅,你怎么就学不乖呢?你我夫妻一体,你伤害绵绵就等于裴家在打温家的脸,裴家与温家世代交好,你就非要这么闹是吧?既然如此,我听说林家最近在竞标城北的一个项目,要是此时被爆出来行贿,你说......”
林栀浅难以置信地抬头,心痛地几乎要碎裂,他竟然用林家来威胁她?
“林栀浅,我倒数三个数,这个电话打出去,你们林家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就不保证了。”
“3.”
“2.”
“1”
......
“对不起!”林栀浅死死地咬着下唇,身体止不住地发着抖,在所有的不甘与痛苦下,她却只能选择向让她失去七个孩子的“凶手”道歉。
两人离去后,林栀浅瞬间瘫软在地上,她终于明白,哪怕是她付出了六年,哪怕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在温棠眠面前,都一文不值。
林栀浅在医院住了一星期,出院的那天,裴铮说公司忙没有来,她独自收拾好行李离开,而就在病房的转角处,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阿铮,我的手已经好了,你每天动作那么忙,不用天天来陪我换药。”
“你这双手是画画的,不能受一点伤。”
门缝里,林栀浅看着口口声声说公司忙的裴铮,此刻正贴心地给温棠眠擦着药,动作是那样地轻柔,就好像在对待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阿铮,六年前是我不懂事,决定婚姻是束缚,才会一心逃往国外追求艺术,但我现在才知道婚姻和艺术并不冲突,我现在真的后悔了,你跟林栀浅离婚,娶我好不好?”
林栀浅看着裴铮的背影一僵,她知道,他在犹豫。
无边的苦涩蔓延,可能是被刺痛地多了,此刻林栀浅的心里竟疼得只剩下了麻木。
反正就要离开了,也没有什么可以留念的。
她回到了家,推开房门才发现自己原本的房间被改装成了画室。
而就在这时,裴铮和温棠眠回来了。
“眠眠要开始创作第七幅画了,你是她的灵感缪斯,住地近点更能激发她的灵感,你的房间光线最好,就改成画室了,最近委屈你先住客房。”
温棠眠也识趣地走了过来,装模做样地拉住林栀浅的手,“嫂子,你放心,这副画我一定会带上你的署名的。”
再次面对这两人,林栀浅一点应付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默默地将手从温棠眠手中抽开,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随便。”
温棠眠顿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而裴铮也显然是一愣,他原本以为林栀浅又要闹好久,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直接就这么答应了,她答应地那样轻松,反倒是心里不是滋味。
林栀浅收拾自己的东西来到客房,默默收拾着行李,既然决定要走了,她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门响了两声,裴铮走了进来,许是察觉到气氛有些冷淡,他先开了口,“朝南的房间已经在装修打扫了,不会让你在客房住很多天的。”
“嗯。”林栀浅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对了,你父亲已经成功竞标到城北的地皮,裴氏作为合作商也进行了三个亿的资金扶植,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林栀浅的手终是一顿,她终于明白在裴铮的眼里,这场婚姻从头到尾不过是等价交换。
她转头平静地看着裴铮,眼神中没有质问没有愤怒,“如果当年温棠眠没有出国,你会跟我结婚吗?”
裴铮的脸上闪过片刻的迟疑,他没有直接回答,“浅浅,做这种假设没有意义。”
而在裴铮的回答中,林栀浅知道了他的答案。
“先生不好了,温小姐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