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霓跟着常安过去。
迈巴赫的车门从外打开,她探身进来,披在肩后的柔软长发自然垂下,带着一股清浅的香,纯净恬淡。
“你怎么来啦?”
赵宗澜将手里的烟碾灭在烟灰缸中,没抬眼,强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
沈京霓被迫坐在他腿上。
虽然两人之前有过这样的亲密行为,但她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不过,他这副皮囊着实太顶了,能接受。
赵宗澜掀开眼皮看她,神色淡淡的,“没看到信息?”
沈京霓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便打开了手机,发现赵宗澜给她回了消息的。
说要来接她去吃晚餐。
“对不起啊,我刚才在忙,没看见。”
她老老实实地道歉,眼眸明璨璨的,不掺一点杂质。
说话时,那张红润的唇不断地翕动,唇珠饱满可爱。
赵宗澜只很淡地“嗯”了声,手指在她纤长的后颈处摩擦,眸色很深。
下一瞬,便含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向来强势。
几近某种疯狂的偏执。
唇齿被他撬开,毫不留情地攻城掠地,吮得她有些疼。
但也是克制的,大抵是不想弄伤了她。
最后只轻轻含住她的唇珠,一点点的厮磨。
他的吻里,带着淡淡的木质烟草气息与酒的烈香,仿佛要拉着她一起沉醉。
直到,窗外响起淅沥的雨声。
赵宗澜才放开她。
沈京霓的心脏跳得有些快,她努力平复着气息,不太敢看他:“赵宗澜,我今天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吃晚饭了。”
在这京城里,能得赵先生邀请的,屈指可数。
更没人敢拒绝他的邀约。
赵宗澜神色有些不悦,语气很冷:“理由。”
沈京霓忽然举起两只手来,手背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要去做个手部spa,还要做美甲,可能会花很多时间。”
怕他不信,她又拿出手机,给他看预约记录:“都约好了。”
沈京霓这个人,虽然对自己的外貌有着绝对的自信,但精致、爱美。
她与圈里许多名门千金一样,会定期去保养皮肤、头发……牙齿护理等等。
人家都说这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女孩子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挣的钱要花在自己身上。
“我这几个月太忙了,今天难得时间充裕。”
“这美甲,两个月了都还没换,早过时了。”
她嘀咕着抱怨。
赵宗澜听得皱眉。
这算什么理由。
沈京霓见他一脸淡漠,不为所动,她立马垮了脸,扯着他的西装,语气委屈得很:“我不会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吧,那做赵先生的女朋友也太可怜了。”
说着说着,像是要哭了。
赵宗澜黑眸冷厉,按住她的手,“可怜?”
“不是吗?在你身边,我都不能美美的。”
沈京霓很有骨气地跟他对视,眼神可怜巴巴的。
其实也是试探。
她最看重的就是自由。
如果连这点自由都无法争取,那她会想办法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赵宗澜敛了眸,显然是没了耐心。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在车窗上滑出一道道水痕,氤氲了视线。
沈京霓以为他会用强。
毕竟赵宗澜可能真的不能理解女孩子对于美的执着。
却不想,片刻后,她听见男人开了口,嗓音低沉淡漠。
“常安,把沈小姐需要的人请到紫京檀园。”
-
说是请,其实也不是。
请字,不过是赵宗澜伪装于表面的基本涵养。
常安派人去的时候,美容院老板听说是赵先生的吩咐,巴不得把整个美容院都搬过去。
毕竟能攀上赵先生这个高枝儿,是多少人这辈子都求不来的。
几位高级美容美甲师出门前,老板千叮咛万嘱咐,务必服务好贵客,回来给她们加奖金。
沈京霓以前见过许宁婉让美容院的人上门服务。
虽然方便省时,但她一般还是会约着朋友去店里,三两个人聊聊八卦,或者看一部电影,悠闲惬意。
她没想到,赵宗澜会把人叫到家里来。
不过他这里也不错,要什么有什么。
屋外下着雨,雨滴打在山茶花上,再顺着花瓣徐徐滚入泥土。
沈京霓悠闲地靠坐在长椅上,已经做完手部spa,这会儿正在做美甲。
旁边的桌上,摆满了茶、甜点和水果。
她喝了口佣人端上来的奶茶,奶味浓郁,茶香清淡,熬制时长和用料配比恰到好处,不甜不腻。
雨天适合睡觉,因为雨声是最经典的助眠曲。
沈京霓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美甲师手上的动作变得更轻,更仔细,不敢惊了她。
有年轻女佣过来,细心地为她盖上毛绒毯子。
凑近一看,这位沈小姐的相貌果然出众,五官精致完美,皮肤好得似能掐出水来,睫毛长如羽翼,睡姿恬静。
真正的美人,无论是动态还是静态都能让人觉得灵动而富有生气。
只需轻微一瞥,便令人印象深刻。
女佣不敢多看,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赵宗澜接了个电话。
是美国那边打来的,关于加州科技产业的收购,遇到些问题,谈得有些久。
当他接完电话下楼时,那些美容师已经完成了工作,被常安派人送走了。
可他那只小懒猫还在睡。
前一刻嚷嚷着要去美容院,下一秒便在他这儿睡着了。
显然是个没心没肺的。
常安过来,低声请示:“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需要现在用餐么?”
“不急。”
赵宗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出去。
夜幕降临,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赵宗澜靠在那张红木方桌前,点了支烟,修长双腿随意屈着,脸上的神情很淡。
从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沈京霓放在毛毯外的那双手。
她手指纤长,骨节又生得巧,指节处泛着淡粉,手背肌肤细腻,像顶级羊脂白玉,隐约可见蜿蜒的血管。
指甲被修剪得很好,底色是半透明的玛瑙红,像雪地里晕化的胭脂,细看,甲面还用银粉勾勒了精致的图形。
是蝴蝶。
这双手……
赵宗澜喉咙发紧。
他垂下眼帘,起身走至窗前,深吸了口烟。
这时,沈京霓醒了。
她打了个呵欠,脑子还是迷糊的,睡眼朦胧地望着男人挺括的背影。
声音里带着慵懒的倦意:“赵宗澜,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