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刚洗完澡,浴室的镜子还泛着水汽。他正用着干燥的毛巾擦拭着滴水的发丝。
沙发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无尽夏:【程望,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
程望露出一个欣喜的表情,手指却无意识的摩擦着手机壳的边缘,他坐下来思考如何回复,随后回道。
程望:【什么?】
无尽夏:【是关于央央和顾斯旭的。】
无尽夏:【就是,央央她想表白。】
无尽夏:【我想帮她策划一下,需要你的帮忙。周六晚上六点半可以把顾斯旭带到游乐园里去嘛?】
程望:【好。】
无尽夏:【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顾斯旭知道。】
程望:【你们什么时候准备?】
无尽夏:【具体是这样的……】
程望:【你也喜欢游乐场表白嘛?】
无尽夏:【为什么这么问?】
程望:【没什么。】
程望 :【早点睡吧,晚安。】
无尽夏:【嗯?这么突然?】
无尽夏:【晚安。】
程望一直在看着聊天记录傻笑,他终于和林亦晚之间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窗外一轮明亮的月洒下温柔的光,程望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不禁泛起一丝丝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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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傍晚,游乐场门口。
顾斯旭一脸奇怪的看着程望:“我说阿望,就咱俩?两个大男人来逛游乐场,你怎么想的?”
顾斯旭沉思了片刻,又突然说:
“你……不会暗恋我吧?”
程望无语地翻了白眼,然后随口说了一句:“我喜欢你?那我真的是饿了。”
他顿了顿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我表妹非要来,但我妈买票多买了两张,别浪费。”
他晃了晃手里的两张票,语气尽量自然的说,“怎么?还不敢和我玩过山车?”
“激将法?幼不幼稚啊,程望。”
顾斯旭轻笑一声,身体却很诚实地接过了票,“来都来了,谁怕谁?等会儿在过山车上你别叫。”
程望笑了笑,带着顾斯旭往过山车走,他一边走一边看手机。屏幕上是林亦晚五分钟前发来的信息。
无尽夏:【我们已经就位了,快来。】
顾斯旭刚迈出一只脚准备跨过去去坐过山车,突然一只手唰一下就把他遏制住了。
他转过头来看是程望,程望一边抓着他的领子一边不自然地往四处看了看。
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拉着他往摩天轮那儿走。
“啊,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你轻点扯啊。”
“干嘛去啊?阿望?不是坐过山车吗?”
顾斯旭一边疑惑地说一边被拉着走。程望不说话,就一直默默的拉着他往前走。
直到俩人到了摩天轮这儿,排起了队,程望才看着一脸疑惑的顾斯旭,漫不经心地乱编:“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在七点半的时候,坐在摩天轮上许愿。”
顾斯旭有点难以置信地皱了皱眉,好像又觉得有点好笑。
他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得有点喘不过来气:
“阿望,别闹了。你知道你顶着你,你这张死鱼脸说这句话,有多好笑吗?”
程望只是看了眼表,又直直地看着他说:“还有三分钟,你就说陪不陪我实现梦想吧?”
顾斯旭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好好。”
他想了想又接着笑:“不行太好笑了,我要把这事告诉刘央央。”还没等他打开手机,程望看着轿厢的门被打开了,他唰一下就拉着顾斯旭走了过去。
顾斯旭率先弯腰钻了进去,他好奇地四处打量。
程望跟在他身后,在门关上的前一秒,程望突然从里面退了出来。独留顾斯旭一个人在里面呆呆地望着门外的程望。
程望回头朝林亦晚的方向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顾斯旭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了,才突然发现自己中计了。
摩天轮缓缓上升,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陈开来,宛如打翻的星河。
顾斯旭看着好看的夜景,已经放弃了抵抗。
“啧,还挺好看。”顾斯旭扒着玻璃,难得发出感叹。
顾斯旭的轿厢缓缓向上爬,到了最高点时突然稳稳停住了。
他正无聊地玩着手机,等着摩天轮赶快降落。
忽然,他感受到了一道刺眼的光。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就在他身后的一个轿厢里的灯光特别的亮。
只见对面轿厢的玻璃上,贴满了闪烁的星星灯。
而在那片自制的星空的前面,站着一个女孩。此刻她脸颊绯红,眼睛却很亮,她正用力地朝他挥手。
顾斯旭看到后愣住了几秒,他不自觉间微微地张大了嘴。
紧接着他看到刘央央立刻举起了手中的一个小牌子,上面用荧光笔写着: 顾斯旭。
然后她将牌子翻转另一面是:我喜欢你。
字迹旁边还画着傻傻的笑脸。
在那个晚上,在云端上,他们的心跳好像开始同步了。
顾斯旭有点呆滞了,他的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只剩下了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他微红的耳尖。
他傻乎乎地趴在玻璃上,看着对面那个在星空下勇敢笑着的女孩,大脑一片空白。
他忽然笑了,看着远处的刘央央自己低声说:
“这个笨蛋。”
他猛地抬起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玻璃窗,指向下方出口的方向,用夸张的嘴型对刘央央喊:“一会儿,下去,下去等我。”
刘央央愣住了,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甚至眼底划过来一丝难过的表情。
顾斯旭看到后更急了,开始手舞足蹈了起来,他几乎要把玻璃拍碎了,眼神里全是急切和真诚。
几秒钟后,他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想掏手机,却因为太激动,手机从颤抖的手里滑落。
他又赶忙蹲了下来捡手机,然后有些慌忙地站了起来连忙打下:【下去等我。】
刘央央收到信息终于反应过来,好像他不是拒绝,而是有别的打算。
她懵懵地点了点头。
当两个轿厢先后缓缓降落至地面,工作人员刚打开刘央央那边的门,顾斯旭就已经唰地一下从自己的轿厢里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了还没来得及完全走出来的刘央央的手腕。
“喂!你。 ”
刘央央惊呼一声。
顾斯旭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就跑。
完全无视了一直站在底下的程望和林亦晚两个人。
他拉着她一路狂奔,穿过嘈杂的人群,直到跑到摩天轮后方一个安静角落里才停了下来。
这里光线昏暗,只有远处霓虹灯的光芒隐隐约约漫过来,四周很静,静的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顾斯旭仍然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他的胸膛因为奔跑而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你跑什么呀。”刘央央不停地喘着气,她心跳地快得几乎要蹦出来了。
刘央央抬头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挪了挪视线,眼睛看向了别处。
顾斯旭也低头看着她,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明亮。
“因为……”
他也喘着气,声音却带着笑意和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在那么高的地方,隔着一个玻璃盒子,我怎么回答你?”
他抬起另一只手,有些笨拙地擦过她跑得泛红的脸颊。刘央央也回过眼神看着他。
“刘央央。 ”
“这种话,应该男生先说的。”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积蓄着勇气,然后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刘央央,我……”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刘央央的眼睛猛地睁大,四周的星光似乎瞬间全落入了她的眼底。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四目相对,他们的脸颊都莫名变得通红。
微微的轻风拂过少女的发丝,他们的脸靠的很近很近。
刘央央的发丝也拂过顾斯旭的脸庞,催人的痒从脸颊漫到了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也漫到了他的心尖。
下一秒,顾斯旭突然低下头,眼睛一直盯着那微红的唇,他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好想吻她。
他闭上了眼,他们靠的越来越近。
一种柔软的触感,他准确地吻住了她微微张开的嘴唇。
所有的声音都仿佛消失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世界上只剩下他们彼此急促的心跳声,和唇瓣上柔软而滚烫的触感,他们的鼻尖萦绕着只属于对方的气息还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的清甜。
这个吻生涩而短暂。
分开时,两人的脸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得分明。
他们呼吸交错,喘息着,他们距离近得只能看清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顾斯旭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现在,收到我的答案了吗?”
“女朋友。”
刘央央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把发烫的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其实答案,早已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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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此刻正站在摩天轮旁,他仰头望着远方。虽然看不清远处的细节,但他能想象出此刻正在发生什么。
他微微弯起了嘴角,一种莫名的兴奋突然油然而生。
忽然,有人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他转过头,是林亦晚。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另一边绕到了小卖部又跑了下来,手里还拿了两根雪糕。此刻她正站在他身边,和他一样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远处的地方。
林亦晚随手将手里的雪糕递给程望。程望伸出手去接,他的手指在不自觉间碰到了林亦晚的指尖。
他能感受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他的心也在不自觉间开始悸动。
脸一下子就变得温热。
两个人好像都愣了一下,静止了几秒。林亦晚突然松开了手,拿起了自己另外一只手里的雪糕塞到了嘴里。
又过了片刻,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颤抖和雀跃。
“成功了吗?”
“应该吧。”
程望低声回答,目光依旧望着林亦晚。
他们两人并排站着,在月亮下吃着雪糕。他们的影子在游乐场绚烂的灯光下拉得很长。
夜空之下,摩天轮正缓缓地转动着。
微光打在少女的脸庞,映着她琥珀般的眼眸。程望偷偷地瞄了一眼,身旁正看着月亮的林亦晚,随后傻傻的笑了笑。
林亦晚突然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程望问:“要不要散散步?”
还没等程望点头,林亦晚的手指就轻轻地拉起了程望的手腕。
她的指尖带着刚握过冰棒的凉意,却烫得他手腕发麻,连呼吸都跟着乱了节奏。
他不知不觉间就屏住了呼吸,心脏也疯狂地跳动着。
外面的晚风不停的吹着,四周的树叶沙沙响。只剩下月光下他们两个人在奔跑。
林亦晚把他拉进了摩天轮的轿厢里,程望全程就是呆滞的。
他带着既疑惑又欣喜的语气问道:“不是散步吗?”
轿厢的门被关上了,摩天轮开始缓缓上升。
林亦晚圆圆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他被盯得有些害羞了开始别过脸去。
他的右手紧握着衣角,原本白皙的手指变得通红胀起了青筋。
林亦晚拉着程望坐下,她声音颤了颤地说:“那个,顾斯旭说你,最喜欢坐摩天轮。”
随后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礼物,粉白相间的包装上系着浅蓝丝带,递到他面前时,笑眼弯弯地说:“生日快乐,程望。”
程望的心轻微晃动了一下,心跳像被按了加速键,猛地撞在胸腔上。
他抬头看向林亦晚,又低头盯着礼物,反复确认了好几秒,才敢伸手去接。
在他手指碰到丝带的瞬间,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发颤,连声音都带着没藏住的慌:“你,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林亦晚眨了眨眼说道:“顾斯旭告诉我的。”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程望却脸格外的红,他攥着礼物,感觉指尖都要陷进包装纸里。
到最高处时,窗外的月光漫进玻璃,他看着林亦晚的侧脸上柔和的光,突然没忍住,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
他连耳尖都悄悄红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谢谢,我特别喜欢。”
话音刚落,摩天轮轻轻晃了晃,他余光瞥见林亦晚笑了,自己的心跳又快了半拍。
他赶紧低头盯着礼物,假装在研究丝带,却没发现,林亦晚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她的眼角也悄悄弯了弯。
空气里弥漫着棉花糖的甜和夏夜的风,还有一种难以言喻又让人心跳加速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