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愿勉强于人,抬下去吧。”
云岫眼睛还没睁开,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句话。
心里顿时一惊,怎么有男人在说话?
有人绑架?!
不是吧,穷鬼也会被绑架?
云岫猛然睁开眼,一眼看到眼前古香古色的床顶,又看了眼古香古色的房间。
云岫第一反应是,好适合的鬼片现场!
紧接着,就真的有两人来抬着她出去。
穿越?
还有刚刚那句朕,皇帝?
穿到侍寝现场?
云岫稍微动了动被被子包成卷心菜的她,不是吧!真空啊!!!
这毫无自尊的侍寝方式,该不会穿的是清朝吧?!!
云岫又悄悄看了一眼那个自称朕的人,随后安详的闭上双眼。
还好还好,说的是抬下去,没有被这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老登睡,云岫又觉得也没有那么差了。
比起一穿越就被老登睡,穿越到清朝这件事都没那么难接受了。
果然,什么都是对比出来的。
这样被人抬着,云岫提心吊胆的,她一个真空,这两头空的,万一要是谁一个脚不稳,她要是掉出去了怎么办呀。
幸好,抬她的一看就是专业打工人,脚步还挺稳的。
一出宫殿门,就被塞进了一个小轿子里,又被抬了半个多小时,才被放到一个架子床上。
这时,一个穿着素色紧身褂,下配长裙,梳着两把头的人凑过来。
“小主别难过,头一回侍寝,谁不紧张呢?皇上许是看您太羞怯,才让您回来歇歇。”
云岫:......怎么能不难过呢,我好好在宿舍背书呢!
云岫盯着眼前的宫女,有些拿不准这人叫什么,总不能叫宝鹃吧。
毕竟这种侍寝被退回的戏码,一下让她想起来了甄嬛传里的安陵容。
云岫摆摆手,“我想静静,你先去睡吧。”
“是,小主,这事传出去对您不利,回头奴婢会叮嘱底下人,谁要是多嘴,仔细她们的皮。”
云岫又看了宫女一眼,点了点头。
等人一走,云岫立马起身穿衣,虽然裸睡有益健康,但是真空真的很没安全感!
刚穿好衣服,又进来了一个抱着被子的宫女。
眼看着宫女要把被子铺在架子床的脚踏,云岫抿抿唇。
“不用守夜,你回去睡吧,今天我想好好静静,跟她们说一声,以后也不必守夜。”
“那小主有事就叫奴婢一声,奴婢就在隔壁。”
云岫继续点头,暗骂一声,这该死的清朝。
随即开始打量这间屋子,一室一厅的格局,中间用帘子隔开,她现在待的是寝室区域,外面就是客厅区域。
架子床靠墙放着,床头旁边放着两个箱子,床脚那边是个小衣柜,云岫打开箱子翻了翻,都是衣服。
云岫珍惜的摸了摸,这是真的手工绣吗?
真好看啊!
箱子旁边就是梳妆台,台上摆放铜镜,还有各种梳妆用品。
云岫坐到铜镜之前,原以为铜镜会模糊不清,没想到照得竟十分清楚。
不是自己的脸,很好,真的穿越了,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本来还在想,会不会是有人在恶作剧。
毕竟,她们说普通话啊!
谁懂啊,穿到清朝听见的竟然是普通话的割裂感。
只见镜中女子,长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下巴尖尖的,带出一丝妩媚,偏偏眼睛是一双杏仁眼,又似笼着层雾蒙蒙的水光,清澈干净,眉毛纤细如柳丝,微微一蹙,一抹淡淡的忧愁就流露出来。
最绝的还是雪白的皮肤,似是比羊脂玉更通透三分,脸上没有丝毫的毛孔和瑕疵,云岫摸了摸,又摸了摸,真好看啊。
云岫不由得庆幸,还好还好,这么貌美的她,没有便宜老登。
梳妆台上还有个妆奁,里面只有几个银簪子,针线包,还有几个香囊。
这是...
户籍文书!
安氏陵容,年16岁,镶蓝旗汉军旗,松阳县县丞安比槐之女,母:林氏。
安陵容!!
难怪说普通话,原来真的穿到电视剧里了。
一部没有赢家的,核心主旨是反帝反封建的宫斗剧。
云岫叹了口气。
宫斗剧啊,不知道她能活多久,抱紧女主的金大腿能好好活下去吗?
但是女主也是起起落落,她只是活下来了,她也并不是赢家。
“哈~”云岫抬手打了个哈欠,算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也许一觉睡醒就回去了。
临睡之前,云岫跪在床上,诚心祈祷,“漫天神佛啊,信女愿用所有桃花换取回到现代的机会,再用未来十年的穷酸之气,诅咒让法学生穿越清朝的东西不得好死。”
“小主,该起身用早膳了。”
第二天,云岫是被昨晚疑似宝鹃的宫女喊醒的,起来之前,她先掐了自己一下,很疼,没有回去,也不是做梦,她真的穿到了一部宫斗剧里。
那,她的系统呢?
她的空间呢?
她的金手指呢?
怎么还不出现?
不会一个都没有吧?
云岫脸色不好,心情也很低沉,倒是恰好合了安陵容此时的心态。
“小主,今儿的洗漱水。”疑似宝鹃的宫女端来一个陶盆,陶盆的水里,浮着两片干枯的薄荷叶,在晨光中打着旋儿。
另外还有两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宫女,一个端着木质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粗陶罐,一块麻布,还有一盏茶。
另一个也端着一个陶盆,这个陶盆里就是清水了。
很好,不光没有金手指,连原主记忆都没有!
天崩开局啊!
现在,考验智商的时候到了。
到底要先干嘛,再干嘛?
云岫垂眸沉思,内心绝望。
那盏茶应该是漱口的吧,她记得当初红楼梦里,林妹妹就是用茶漱口,两盆水,一盆应该是洗脸的,另一盆就是吐漱口水的吧。
就是,这个罐子是干啥的?
云岫抬手,打开陶罐,恍然大悟,原来是古代版牙膏。
牙刷呢?
云岫抬眼看向三个宫女,只见三人像三个带着微笑的雕塑。
目光落在罐子旁叠起来的粗布,云岫慢慢展开粗布。
粗布里或许会包着什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