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云岫开启闭门苦读医书的日子,幸好她认识一些繁体字,剩下实在拿不准的,就去问甄嬛。

刚开始看医书的时候,云岫是有点看不进去的。

这种枯燥的医书,又不比小说,实在是很难沉下心去读,去理解。

但是,这每天日子实在太无聊,又没有其他事能做。

她也不敢和宫女们一起刺绣,毕竟原主还有遗留的刺绣成品在这里,就她这个连口袋都缝不齐的技术,她一动手,立马露馅。

整天不是在背医书,就是在抄医书。

哦,还要抄经书,因为对外就是她现在在抄经书静心。

可不敢让人知道她在学医,不说后宫的人知道会怎么样,万一被皇帝知道,必死。

能诵《内经》《伤寒》,熟药性、精脉理,方可称医,而孙思邈大大的大医精诚,昼读夜思,十年才算小成。

还好,她没有一颗想做神医的心,她只是想在后宫活着。

那就是主要学一些药材的相生相克就行。

所以,只需要背黄帝内经,药性赋,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

为了预防到时候眉庄的假孕一事,还要背溯湖脉学。

云岫没有丝毫力气的瘫在桌上,天哪!

怎么这么多啊!

除了背医书,再就是认认温实初给她带的一些药材碎末。

现代二十年也不是白活的,好些医疗基础理念其实都是相通的,而且现代人,还是有一些背诵技巧的。

最难的,反倒是把脉了,那什么滑脉,短脉长脉,她实在是分不出来。

得尽快学会,至少先把滑脉学会。

就在云岫觉得自己和医书“相亲相爱”的时候,甄嬛也已经被册封为菀贵人。

两个大腿现在都发迹了,她的日子也越发好过。

每过几天,不是碎玉轩就是存菊堂的人就会过来送东西。

就是,有点馋辣的了,要是有个小厨房就好了。

这天夜晚,云岫洗漱完后,正歪在罗汉床上看诗书。

医书背多了,对于她来说,现在诗书真的就是闲书来换换脑子的。

“小主,不好了,沈贵人淹溺进千鲤池了。”

“什么?沈贵人现在如何?”

“奴婢不知。”

云岫细细想了想甄嬛传的剧情,只记得沈眉庄和甄嬛都绿了皇帝,沈眉庄有个假孕的事,最后是安陵容害死的。

对有没有这个千鲤池剧情没有印象。

而且现在她真实的生活在这里,以前的剧情,到底只能用作参考,不能完全当真。

毕竟甄嬛传她就看了一遍,她记得最清楚的,是各种梗,比如臣妾做不到啊,熹妃回宫这种。

不过大腿之一出事,也到了她云岫辅助该出作用的时候了,不然大腿养着她干啥呢。

云岫放下书,带着尺素赶到存菊堂的时候,就看见外面候着好些宫女太监。

想了想,云岫拉着尺素退到了更暗的地方。

现在里面肯定大佬云集,她一个小卡拉米,就不进去找罪受了,等等吧。

不过片刻,就看到大部队离去,云岫对延禧宫外的地方还不是很熟,这段时间,除了自己的一居室,就是去甄嬛的碎玉轩,存菊堂来的很少。

主要是怕遇到老登,让老登想起她要她侍寝。

云岫一边往存菊堂进去,一边望着众人离去的方向低声问尺素,“那个方向是哪里?”

尺素抬头看了看,回道:“回小主,是翊坤宫。”

云岫忍不住也回头看了眼,是华妃啊。

不管在现代的时候刷到的华妃多么好看,多么爱皇帝但是又被皇帝防范着多么可怜。

真的生存在这里,才懂华妃给的压力到底有多大。

别说宫女了,皇帝的嫔妃惹到她也是说杀就杀,人命在她眼里,像一只蚂蚁。

幸好她只是个答应,连皇宫早会都够不上格参加,也因为当初被退回来一事,现在完全不被后宫这些人放在眼里。

不然,估计有的她受的。

云岫进去的时候,甄嬛正坐在沈眉庄的床边,担忧的看着她。

“嬛儿姐姐,让我来看看眉姐姐吧。”

甄嬛转头看见云岫,想起她正在学医,脸上的紧张和担忧之色都松了一些。

“陵容,幸好还有你。”

云岫上前,拿过沈眉庄的手,开始把脉。

片刻后,对着满脸焦急问她怎么样的甄嬛。

云岫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小声道:“我把脉还不太行,没把出来...”

甄嬛一愣,紧张心慌的情绪倒是去了大半,扑哧一下笑出来,“我也是急了,忘了你学医也没多久。”

“不过眉姐姐的脉很是清晰,是没有大碍的。”

“那就好,夜深了,容儿你快回去休息吧。”

“嬛儿姐姐你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好歹还算入了一点门,刚好就在这守着。”

甄嬛摇摇头,面有愁色,“我也在这守着,不然我不安心。”

外面天色刚亮,床上的沈眉庄就惊醒了,一睁开眼睛看到甄嬛和云岫,惊慌着开口,“嬛儿,容儿,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性命。”

“是华妃。”

沈眉庄也觉得是她,“容儿也觉得是华妃?只是千鲤池离翊坤宫如此之近,她不知道避嫌吗?”

甄嬛面露厌恶,“夜半浓妆而来,在你宮里撒了通威风,还把皇上请到她宮里去了,她哪知道避嫌二字怎么写。”

云岫眼神闪了一下,这个厌恶这个语气,可不光是因为沈眉庄啊。

权倾天下的皇帝,纵然是个已经四十多岁的老登,可表现的只对一人的偏爱,十几岁的女孩子,纵然再聪慧,也很难不动心吧。

云岫抿抿唇,想了想,还是没有点出来。

这皇宫之中,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斗争如此残酷,那个男人高高在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谁又会立马就想到其实她们的敌人不是对方,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云岫只是轻声道:“听说西北战事又起,如今朝堂可用之人,唯有年羹尧一人。”

沈眉庄手一拍床沿,又怒又急,“那等年羹尧得胜归来,华妃岂不是气焰更加嚣张,到时,我们一个不如她意,便就直接打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