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养鸡风波和机油事件后，贾家在院里彻底安静了。棒梗看见何雨柱就绕道走，贾张氏的咒骂也变成了躲在屋里的嘀咕。但何雨柱清楚，这种平静底下，日子该多难熬还是多难熬。
这天中午食堂开完饭，工人们陆续散去。秦淮茹最后一个来打饭，窗口里只剩下些菜底和几个凉透的二合面馒头。她看着饭盒里那点油星都见不到的剩菜，眉头拧成了疙瘩。
"柱子，这……"她欲言又止，眼睛往放白面馒头的筐子瞟。
何雨柱正收拾灶台，头也不抬："就这些了，要吃就拿，不吃就放下。"
秦淮茹咬着嘴唇，慢吞吞地拿起一个二合面馒头。等何雨柱转身去搬面粉袋时，她飞快地把手里的馒头放回去，换了个白面馒头。
这一幕正好被过来送盘子的刘岚看见。她撇撇嘴，压低声音对何雨柱说："瞧见没？又开始了。"
何雨柱冷哼一声，没说话。这种小把戏，他见得多了。
等后厨的人都走光了，秦淮茹又折了回来。这次她换了件干净的碎花衬衫，头发也重新梳过，脸上带着刻意的笑容。
"柱子，还没歇着啊？"她声音软绵绵的，身子往何雨柱这边靠。
何雨柱正在清点调料，往旁边让了半步："有事说事。"
秦淮茹从兜里掏出个手绢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五毛钱。她把钱往何雨柱手里塞，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掌心："柱子，姐想跟你买几个白面馒头......棒梗他们好久没吃过了......"
何雨柱把手一缩，钱掉在地上。他盯着秦淮茹，眼神冷得像冰："秦姐，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就是想买几个馒头......"秦淮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涨得通红。
"买馒头去窗口。"何雨柱弯腰捡起钱，塞回她手里，"以后少来这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恶心。"
这话像一记耳光，扇得秦淮茹浑身发抖。她死死攥着那五毛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柱子，你就这么狠心？姐也是没办法......"
"谁有办法？"何雨柱打断她，"全院就你家困难？后院的王婶，前院的孙大爷，哪个不比你家难？人家偷鸡摸狗了吗？人家搞这些歪门邪道了吗？"
他一把拉开后厨的门："请吧。"
秦淮茹咬着嘴唇，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扭头跑了。
晚上下班，何雨柱刚进院，就听见易中海家里传来秦淮茹的哭声。他冷笑一声，径直回了自家屋子。
何雨水正在写作业，见他回来，高兴地说："哥，大花今天下蛋了！"
窗台上的草窝里，果然躺着一枚温热的鸡蛋。何雨柱掂了掂，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好，明天早上给你煮了吃。"
"哥，你也吃。"何雨水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吃，你正长身体呢。"何雨柱揉揉她的头，"等以后鸡下蛋多了，哥再吃。"
正说着，门外传来易中海的声音："柱子，在屋吗？"
何雨柱拉开门，见易中海站在门口，脸色不太好看。
"一大爷，有事？"
"柱子，不是我说你。"易中海皱着眉头，"淮茹今天在厂里哭了一下午。她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你就不能......"
"不能。"何雨柱直接打断他，"一大爷，她要真困难，您让她去找工会，找街道。我一个厨子，管不了这些。"
"你......"易中海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要是没别的事，我教雨水写作业了。"何雨柱说着就要关门。
易中海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看着何雨柱紧闭的房门，又听听贾家传来的动静，长长叹了口气。
这时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后院出来，看见易中海，凑过来小声说："一大爷，您瞧见没？傻柱现在可是六亲不认了。要我说，得给他点教训......"
易中海瞪了他一眼："少在这添乱！"说完背着手走了。
许大茂冲着易中海的背影啐了一口，推着自行车出了院门。他得去找李副厂长好好说道说道。
西厢房里，何雨柱看着妹妹认真写作业的侧脸，又看看窗台上那枚新鲜的鸡蛋，眼神渐渐坚定。
这日子，总算有点奔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