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被机油教训了一顿之后,贾家算是暂时消停了。至少表面上,没人再敢明着打那几只鸡的主意。何雨柱每天把鸡窝收拾得干干净净,异味也小,易中海等人虽然心里不痛快,却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这天下班,何雨柱刚进院,就看见三大爷阎埠贵蹲在他家鸡窝旁边,推着眼镜,看得那叫一个仔细。
“哟,三大爷,您这是……帮我检查鸡窝结不结实?”何雨柱打趣道。
阎埠贵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堆起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算计的笑容:“柱子,回来了?我看看,你这鸡养得是真不错,毛色鲜亮,精神头足。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吃上鸡蛋了。”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这老抠绝不会无缘无故夸他的鸡。“三大爷,您有话就直说,跟我还绕啥弯子?”
阎埠贵嘿嘿一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柱子,是这么个事儿。你看,你这养鸡,总得有点麸皮、豆饼什么的掺着喂,光靠菜叶子不长膘,下蛋也少。我呢,认识粮站的人,能弄到点便宜的麸皮……你看,你要不要?价钱好商量。”
何雨柱乐了,果然是阎老西,无利不起早,这是瞅准机会想做点小买卖。“行啊,三大爷,您要能弄来,价格合适,我就要点。不过咱可得说好,东西得好,不能是发霉变质的。”
“那不能!我阎埠贵办事,你放心!”阎埠贵见有门路,脸上笑开了花,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能从中赚几分钱的差价了。
这一幕,恰好被从中院走过的秦淮茹看在眼里。她眼神复杂地看了看那几只已经开始扑腾翅膀的半大鸡崽,又看了看正跟阎埠贵说话的何雨柱,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以前,傻柱有什么好处,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她们家。现在,他养了鸡,跟她没关系了;他能弄到便宜的麸皮,也跟她没关系了。那种被彻底排除在外的感觉,让她心里又酸又涩,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怨。
她低着头,快步走回了家。屋里,贾张氏正在纳鞋底,见她回来,没好气地问:“又看傻柱那几只破鸡去了?有什么好看的!一股骚味儿!”
秦淮茹没接话,默默地开始准备晚饭。棒梗趴在桌上写作业,但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时偷偷瞄一眼窗外。
“妈,傻柱家的鸡……什么时候能下蛋啊?”小当舔着嘴唇,小声问。
“吃吃吃,就知道吃!那是人家的鸡,下金蛋也跟你没关系!”贾张氏骂了一句,把手里的鞋底摔在笸箩里,“这个挨千刀的傻柱,自己吃独食,也不怕噎着!”
秦淮茹听着婆婆的咒骂,心里更烦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傻柱这条路是彻底断了,家里开销捉襟见肘,棒梗眼看就要小学毕业,处处都要用钱。她得另想办法。
第二天在车间,秦淮茹磨磨蹭蹭,等到大家都去吃饭了,她瞅准机会,拦住了正准备去食堂的易中海。
“一大爷……”她未语泪先流,眼圈瞬间就红了。
易中海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又有事,叹了口气:“淮茹,又怎么了?”
“一大爷,家里……家里快揭不开锅了。”秦淮茹拿着手帕擦眼泪,“棒梗他奶奶的药不能断,三个孩子正是能吃的时候,我那点工资……一大爷,我知道柱子现在不管我们了,我也不怨他。可这日子总得过下去啊……您看,厂里能不能……给我调个岗位?哪怕工资能多点,累点我也愿意……”
她哭得梨花带雨,姿态放得极低,只字不提何雨柱,只说自己困难,想靠自己的努力换个岗位。
易中海看着她,心里也是复杂。他知道贾家困难,也乐意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一把,这能巩固他“乐于助人”的形象。而且,给秦淮茹调个岗位,对他来说,倒也不是完全办不到。
“淮茹啊,你先别哭。”易中海放缓了语气,“调岗位这事儿,不是小事,我得找机会跟车间主任说说看。你也知道,现在各个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我知道,一大爷,麻烦您了,只要有希望,我都愿意试试。”秦淮茹连忙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期待。
易中海点了点头:“行,我记心里了。你也别太着急,日子总会好的。”
安抚走了秦淮茹,易中海背着手往食堂走,心里琢磨着这事儿。帮秦淮茹,符合他一贯的处事原则。而且,如果能把秦淮茹的工作问题解决了,让她家生活有所改善,也能间接证明他易中海的能力和威望,对冲一下何雨柱近来带来的“不良影响”。
与此同时,食堂后厨里,何雨柱正盯着胖子。
这家伙最近越来越懒散,切个土豆丝跟狗啃的似的,还总趁着何雨柱不注意,偷偷往自己兜里揣点葱花、香菜之类不值钱但家里需要的小玩意儿。
“胖子,”何雨柱敲了敲菜板,“你这土豆丝是打算用来练捆仙绳啊?粗细能当筷子使了!重新切!”
胖子嘟囔着,不情不愿地拿起另一个土豆。
马华在一旁看得真切,低声道:“师父,胖子他……”
何雨柱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他心里清楚,胖子这种人,贪小便宜,干活耍滑,留在后厨迟早是个祸害。但现在没抓住他实质性的把柄,直接撵人,李副厂长那边说不定会觉得他排除异己。
得想个办法,让他自己滚蛋,或者犯个足够分量的错误。
正琢磨着,刘岚蹭了过来,神秘兮兮地小声说:“柱子,听说没?秦淮茹在车间里哭呢,好像是想求易中海给她调个岗位。”
何雨柱挑了挑眉,没什么反应:“她想调就调呗,关我什么事。”
“你呀!”刘岚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她现在是不来找你了,可要是真调了个好岗位,工资高了,日子好过了,那不得又抖擞起来?到时候,万一再有点什么事……”
何雨柱冷笑一声:“岚姐,她过得好不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只要她别再来惹我,大家相安无事。要是还敢动什么歪心思……”
他没把话说完,但眼神里的寒意让刘岚打了个突,心里暗道,这柱子现在是真不一样了,心思深,手段也硬,看来秦淮茹以后的日子,是真不好过了。
小小的四合院,轧钢厂,就像一个个小舞台,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日子,拨弄着心里的算盘。何雨柱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任何可能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