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光线昏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
秦淮茹站在屋子中央,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她低着头,脸颊烫得能烙饼,心脏砰砰直跳,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这个男人,今天当着全院人的面,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尊重。
现在,他们成了……夫妻?
这太快了,快得让她像在做梦。
陆明轩看着她那副受惊小鹿般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怜惜。
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别怕。”
他柔声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他的声音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秦淮茹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
她还是不敢抬头,只是用蚊子般的声音“嗯”了一声。
陆明轩笑了笑,转身坐到桌边,自然地拿出了速写本和乾坤笔。
当着秦淮茹的面,他没打算掩饰。
这个女人,现在是自己人了。
他想了想,提笔在纸上飞快地画了起来。
他画了一个后世常见的玻璃杯,里面盛着冒着热气的牛奶。
旁边,他又画了一个小碟子,碟子上是几块精致的、带着漂亮花纹的西式曲奇饼干。
笔落,白光一闪。
速写本上的图画消失。
下一秒,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和一碟香气扑鼻的点心,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桌子上。
秦淮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小嘴微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她看到了什么?
变……变出来的?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陆明轩把牛奶和点心推到她面前。
秦淮茹看着眼前的陆明轩,又看看桌上的食物,脑子彻底乱了。
她不是在做梦吧?
这个男人……是神仙吗?
浓郁的奶香和甜甜的饼干香气钻进鼻子里,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是……”她结结巴巴地问。
“我的一个小戏法。”陆明轩微笑着,给了个模糊的解释,“你是我妻子,我的秘密,自然也会是你的秘密。”
我的……妻子。
这三个字,像一股暖流,瞬间击中了秦淮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捧起那杯热牛奶,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温暖香甜的液体滑入喉咙,熨帖着她的胃,也熨帖着她那颗惶恐不安的心。
她又拿起一块饼干,放进嘴里。
酥脆香甜,是她这辈子都没尝过的美味。
眼泪,不知不觉就滑了下来。
这不是伤心的泪,而是委屈和感动的泪。
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这样温柔地对待她,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来珍视。
“早点休息吧。”陆明轩递给她一张手帕,“床给你睡,我睡地上就行。”
秦淮茹胡乱擦了擦眼泪,连连摇头:“不,不行!你睡床!”
“听我的。”陆明轩的语气不容置疑,但眼神依旧温柔。
秦淮茹看着他,心里最后的一丝防备和陌生,也彻底融化了。
这个男人,值得她托付一生。
……
屋外,夜色渐深。
院子里的气氛却一点也不平静。
贾家屋里,贾东旭气得脸都绿了,一拳砸在桌子上。
“妈的!陆明轩!老子跟你没完!”
到嘴的鸭子飞了!
抚恤金没了!
漂亮媳妇也没了!
自己还在全院人面前丢了个天大的脸!
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儿子,怎么办啊?”贾张氏在一旁哭天抢地,“我的钱啊!我的儿媳妇啊!”
“哭哭哭!就知道哭!”贾东旭烦躁地吼了一句,眼珠子一转,闪过一丝阴狠。
他自己干不过陆明轩那张嘴,但院里有人能!
他猛地起身,推门而出,直奔中院傻柱的家。
傻柱,大名何雨柱,是轧钢厂的厨子,人高马大,性格冲动,脑子一根筋。
“柱子哥!柱子哥!”
贾东旭一进门,就挤出几滴眼泪,一脸悲愤。
“东旭?你这是怎么了?”傻柱正喝着小酒,见他这副模样,愣了一下。
“柱子哥,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贾东旭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到了他嘴里,就变成了陆明轩仗着自己是干部子弟,强抢民女,横刀夺爱。
“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外来的小白脸,刚进院就敢这么嚣张!”
“他当着全院人的面,污蔑我妈,还搬出什么狗屁法律,把秦淮茹给抢走了!”
“柱子哥,秦淮茹那姑娘多好啊,就这么被一个小白脸给糟蹋了!我这心里……堵得慌啊!”
傻柱听得是火冒三丈。
他本来就对秦淮茹有点意思,现在一听自己心里的“白菜”被个外来的“猪”给拱了,那还得了?
“哐”的一声,傻柱把酒杯重重拍在桌上。
“他妈的!反了他了!”
“一个新来的,敢在咱们院里撒野?!”
“东旭,你别急!这事哥管了!”
贾东旭见傻柱上钩了,心里一阵狂喜,脸上却更显悲愤。
“柱子哥,那小子现在肯定得意着呢!咱们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说!怎么干!”傻柱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贾东旭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阴恻恻地说道:
“等深夜,咱们摸过去,先拿石头把他家窗户砸了!然后……再把这玩意儿给他灌进去!”
他指了指院子角落里那个公共厕所旁边的粪桶。
傻柱一听,眼睛都亮了。
“好主意!就这么干!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两人一拍即合,相视一笑,笑得都有些狰狞。
……
东厢房里,陆明轩并没有睡。
他耳朵贴着墙,听着外面贾东旭和傻柱的密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不出所料。
就这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他看了看里屋,秦淮茹今天受了惊吓,又喝了热牛奶,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均匀。
很好。
接下来的“艺术创作”,就别让她看到了。
陆明轩悄无声息地回到桌边,再次摊开了速写本。
对付这种蠢货,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他凝神静气,手中的乾坤笔仿佛有了生命。
一幅精巧的《联动陷阱图》开始在他笔下成型。
他先在图纸上,画出自家窗户下的地面。
然后,他画了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透明鱼线,绷直了,离地不过几厘米高,作为绊线。
鱼线的另一头,连接着悬挂在窗沿上方的一个机关。
这个机关上,挂着一个用最薄的油纸画成的袋子。
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陆明轩的嘴角咧开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
他画上了满满一袋子黑乎乎、黏糊糊的“超级润滑油”——这是乾坤笔将工业废油自动优化后的产物,滑腻程度超乎想象。
光滑还不够。
他又在润滑油里,掺入了大量的“浓缩荨麻粉末”。
这玩意儿,沾上一点,就得痒得你满地打滚,怀疑人生。
光是让他们出丑还不够,必须得让全院人都来“欣赏”。
陆明轩的笔尖一转,在陷阱图的旁边,又画了一个小东西。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铁皮老鼠,上了发条,眼睛是红色的。
他给这只老鼠设定了一个功能:一旦绊线被触发,它就会从窗台上被弹射出去,落到院子中央,然后开始疯狂乱窜,同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吱”声。
这动静,足以叫醒整个沉睡的四合院。
画完最后一笔,陆明轩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嗡!
乾坤笔光芒一闪,图纸上的陷阱和铁皮老鼠瞬间消失。
而在现实中,窗户外,所有的一切都已按照图纸上的设计,悄无声息地布置完毕。
完美。
陆明轩吹熄了煤油灯,躺到地上铺好的被褥上,枕着手臂,静静地等待着“客人”的大驾光临。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贾东旭和傻柱那两张蠢脸上,即将出现的精彩表情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午夜,月黑风高。
两道鬼鬼祟祟的黑影,终于出现在了院子里。
正是贾东旭和傻柱。
傻柱手里拎着满满一桶粪水,臭气熏天。
贾东旭则捡了块大石头,跟在后面。
两人蹑手蹑脚地摸到陆明轩家窗下。
“柱子哥,你先砸!”贾东旭压着嗓子说。
“好嘞!”傻柱咧嘴一笑,掂了掂手里的石头,对准窗户,高高举起。
他向前迈出一步,准备发力。
就在这时,他的脚尖,轻轻地勾到了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细线。
“嗯?”
傻柱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
哗啦——!
头顶上,那个油纸袋应声而破!
满满一袋子又滑又臭的超级润滑油,混合着奇痒无比的荨麻粉末,如同瀑布一般,劈头盖脸地浇了傻柱和贾东旭一个透心凉!
“我操!”
两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脚下猛地一滑!
“噗通!”
“噗通!”
两人双双摔了个四脚朝天,手里的粪桶也脱手而出,大半都泼在了他们自己身上!
一瞬间,滑腻感、恶臭感、还有一股钻心刺骨的奇痒,同时爆发!
“啊!痒!好痒!”
“滑!怎么这么滑!起不来!”
两人想爬起来,可地上和身上全是那黏糊糊的润滑油,根本使不上劲。
他们就像是被扔在热锅上的两条蛆,在地上疯狂地扭动、挣扎,却只能在原地打滑,身上痒得撕心裂肺,恨不得把皮都给抓下来!
就在他们俩狼狈不堪,痛苦哀嚎的瞬间——
“吱吱吱——!”
一声极其尖锐刺耳的机械声,猛地划破了四合院寂静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