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什么宋惟屿,人家现在是谢惟屿,谢家大少爷。”
时卿愣住,望向说话的人。
门口的男人拍下脑袋:“哎对对对,以前叫宋惟屿叫习惯了,一下没改过来。”
“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他,你跟他打招呼没?老同学怎么没叫过来一起玩。”
“他前呼后拥的,我哪敢冲上去,别人现在是豪门太子爷,我算哪根葱,敢攀这种交情。”
“也是,你又不是美女。”
“普通美女还不行,你忘了他以前的女朋友是谁,京大校花时卿啊,哈哈哈——”
空气突然安静。
音乐还在播放,但空气静了。
那人哈字卡嗓子眼发现不对,顺着视线看到时卿,一句“卧槽”,差点撞门上。
京大同学来得不多,但谁不知道时卿把谢惟屿拿下了,只是都不知道分手原因,有传言说是时卿玩腻了觉得没意思,踹了谢惟屿。
谢惟屿当时在京大也是远近驰名的帅,长了张女娲炫技之作的脸,校园表白墙给他的情书天天翻新。
但他这人高冷孤傲不爱说话,有人断言谁都拿不下他,结果被时卿拿下了。
两个顶级神颜在一起,当时还成了京大一段佳话。
佳话的同时也刺痛不少爱慕者的心,那群人估计没少在背后诅咒两人分手。
最后好了,真被他们诅咒分了。
场子一下尬住,容知曦看看时卿,又看看其他人,哎了声:“尬聊什么呢,音乐搞大点,都嗨起来!”
时卿嗓子发干,端了杯橙汁喝。
橙子肯定没去籽,有点苦。
手突然被撞了下,容知曦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凑到她眼前:“你不知道谢惟屿的事啊?”
时卿上哪知道去,出国后就切断这边一切联系,回来也没有联系同学,容知曦是个例外,她通过QQ找上她,一定要加联系方式。
容知曦说:“前几年谢家才找到谢惟屿,原来他是流落在外的太子爷,洲海集团知道吧,就是谢家的。”
她有点阴阳怪气的调:“时大校花,没想到前男友是太子爷吧,现在还上哪去找这么富贵的男朋友。”
“能不能别说他了。”时卿说不清烦躁多还是其他情绪多,“甄妍怎么还没来。”
“我过生日你关注点不在我这总问她干什么。”
容知曦对时卿越发不满:“你拿我生日会当什么了,能好好玩就玩,不好好玩门在那自己走!”
时卿抬屁股走人的念头在脑海里滚个圈,想到念念的事,硬生生压下,走也要等到甄妍再走。
容知曦看这么说时卿都没走,心里难免得意,又拉着她拍照:“来,甄妍没来我们俩先拍几张。”
拍完照,容知曦给自己P得美美哒,没给时卿P,发朋友圈了。
时卿喝完一杯橙汁甄妍还没来,她耐着性子去窗边找凹造型拍照的容知曦。
容知曦晾着她,拍完照忙才慢悠悠转过来:“急什么,我问问看。”
时卿忍着脾气回去继续坐。
容知曦作为公主转了圈回来,可能觉得无聊,又跟时卿说起谢惟屿的事。
“要我说你就是太心高气傲,好像谁都配不上你。谢惟屿那时候是没钱,但他专业厉害啊,算是个潜力股,对你也好,结果你玩完别人就出国,一脚把他踹了,他现在摇身一变成豪门太子爷,如果还记恨当年的事,我跟你说你就惨咯!”
说说说,烦死了!
时卿洪荒之力压不住,包厢门就在这时推开,时卿只听见齐齐抽气的声音,抬头一看,谢惟屿站在门口,身形颀长挺拔,绚丽灯光落在他肩上。
时卿滞住。
谁想到谢家太子爷会来,容知曦惊喜又意外:“宋……谢惟屿!快,快进来坐!”
一个包厢的人都站起来给太子爷腾座,他想坐哪里就坐哪里。
就时卿没动,也没看他。
谢惟屿冷淡扫一眼,在离时卿遥远的位置坐下。
大学同学一看,心里有数,太子爷不待见这个过期女友呢。
容知曦扭着小蛮腰过去,快乐写在脸上,接到谢惟屿的礼物脸都要笑烂了。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听同学说的。”
同学都没跟他说上话,也不知道听哪个同学说的。
容知曦才不深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谢惟屿来参加她的生日会,还带了礼物,摇了摇盒子:“好好奇你送的是什么哦。”
谢惟屿其实也不知道:“好奇就拆。”
容知曦脸上的粉晕比她的粉裙子还少女,小心翼翼拆了礼盒,里面是只打火机。
打火机?
可容知曦不抽烟啊。
场面一尴尬马上就有人跳出来化解:“老同学是怕你没东西点生日蜡烛吧,想得真周到!”
“是啊,我们都没带打火机不是。”
有个准备抽烟的男人默默把烟盒塞了回去。
时卿听着只觉可笑。
嘴脸。
那边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开始拆礼物,拆到一瓶香薰精油,容知曦不满撇嘴:“这什么牌子,杂牌吧。”
“诶……这不是时卿送的嘛。”
他们聊天的时候眼神就频频往这边瞟,想看好戏,或许也想看当年耀眼的人如今怎么难堪,踩低别人来获取卑劣的优越感。
话一引立马就有人往时卿身上带:“不是杂牌吧,可能是比较小众的品牌,时卿怎么会送杂牌。对了,时卿你现在在哪高就?”
如果几天前没碰到谢惟屿,时卿可能还会给自己弄个光鲜点的名头,反正出门在外,人设都是自己给的。
现在没必要了。
“礼服顾问,你们要定婚纱或者礼服可以找我。”
“礼服顾问?不就是婚纱店的服务员。”
时卿手指蜷进掌心,是,没说错,但从这群人嘴里说出来,讥讽意味拉满。
“不对啊,时卿不是大二出国留学了,怎么回来……”
“混成这样”四个字容知曦没说,但微妙的停顿,意思到位了。
说完她瞟了眼谢惟屿,无动于衷。
果然没感情了,不然不会这么说都不出来维护一句。
估计时卿这个前任在太子爷那就是一坨泥,谁都能踩上一脚的泥。
突然所有恶意的箭头都朝向了时卿。
让她难堪似乎成为一种讨好谢惟屿的方式,毕竟前任见前任,没有泪汪汪,只想对面放一枪。
“出国留学怎么了,国外转一趟又不会突然长智商。大闸蟹往阳澄湖洗个澡就是阳澄湖大闸蟹了?也没有吧。”
“我的意思是去国外读书也不容易,花那么多成本。时卿,你工资待遇怎么样,一个月有五万吗?”
“五万?你当婚纱上镶的是真钻?几千一万冲顶了。”
“几千啊,半年工资才勉强够买个包,也太少了吧。”
真他爹够了!
时卿嚯地起身,冲到容知曦面前冷声问:“甄妍到底什么时候来?”
容知曦吓一跳,拍着胸口看了眼手机,轻飘飘道:“她说有事走不开,不来了。”
讥讽时卿能忍,踩低她讨好太子爷她也能忍,但这句话像在一滩汽油扔了个打火机,所有愤恼涌上来,火气直冲头顶。
“不来了你不早说?!”
容知曦被吼得愣住,随即委屈看向谢惟屿。
男人半边脸陷在昏暗中,神情不明,静默两秒道:“好歹人家是寿星,你那么大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