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向梨初独自来到老宅找到萧母,说明了她要离开萧怀瑾的决心。
萧母审视地望着她:
“梨初,你已经陪了怀瑾三年,我看得出他心里其实是有你的,你确定要走吗?”
向梨初重重点头:“萧夫人,婉月回国了,萧总心里只有她,我留在他身边没有意义。”
萧母看到她眼中的伤痛,只能叹了口气。
“本以为你和怀瑾能好好过一辈子,也好,我做主帮你做离婚公证,你想走就走吧。”
向梨初道谢后回到婚房,想尽快收拾好行李,彻底离开。
然而,一个通电话打断了她所有的计划。
“是向小姐吗?您父亲突发脑溢血,情况危急,请您尽快来医院签字,准备三十万手术费!”
电话那头医生冰冷急切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
自从向家破产后,她不仅要偿还巨额债务,母亲更是因打击一病不起,成了植物人,常年住在疗养院,每日都需要高昂的费用维持生命。
萧怀瑾给的那十万元,早已填补了之前的窟窿,如今她身无分文。
巨大的恐慌和无力感瞬间攫住了她。
她踉跄着冲上楼,推开书房的门,萧怀瑾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闻声不悦地抬眸。
“萧怀瑾……”她声音干涩,带着屈辱的哽咽。
“我爸爸病重,需要立刻手术,能不能借我三十万?我可以打借条,以后做牛做马都会还你……”
萧怀瑾眼神冰冷,嗤笑一声:“借钱?可以。”
向梨初心中刚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却听他慢条斯理地继续道:
“婉月近日发愿,要以自身鲜血抄写《金刚经》供奉佛前。我舍不得她损伤身体。你替她抄,用你的血。今天之内抄完,钱我给你。”
向梨初浑身一颤,这和抽干全身的血没区别,但她没有选择。
“只要我今天抄完,你就给我钱?”
萧怀瑾嗤笑一声,眼神充满了鄙夷:
“向梨初,除了钱,你眼里还有什么?我说到做到,就看你能不能撑得住。”
很快,佣人送来了特制的宣纸和一个小银碗。
向梨初坐在书房角落的小几前,狠狠刺向自己的指尖。
十指连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血珠缓慢地渗出,滴入碗中。
萧怀瑾处理完一份文件,抬头瞥了她一眼,眉头紧锁,对她的速度极为不满。
他放下文件,迈步走到她面前,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像你这样滴,要滴到什么时候?”他语气不耐,猛地伸手,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向梨初惊恐地看着他:“你……你要做什么?”
萧怀瑾眼神冰冷,没有回答,另一只手拿起桌上那把原本用于裁纸的、镶嵌着宝石的精致小刀。
不等她反应,他手起刀落,刀尖精准而残忍地撬进了她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里!
“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向梨初喉咙里迸发出来。
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她全身的神经,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萧怀瑾却面无表情,手下用力一挑,整个指甲盖带着血肉,被他硬生生拔了下来!
鲜血瞬间从指头上汩汩涌出,流速比之前快了数倍。
“这样才够快。”他冷漠地甩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拭自己染血的手指。
“继续抄,别停下。你爸可还在等你救命呢。”
向梨初疼得几乎晕厥,整个人蜷缩起来,抱着鲜血淋漓的手,浑身冷汗淋漓,牙齿都在打颤。
可想到父亲,她猛地一震。
她看着那不断涌出鲜血的手指,巨大的痛苦和救父的急切交织在一起。
忍着眼泪,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拿起毛笔,重新铺开一张宣纸。
这时,婉月被萧怀瑾以礼佛为名请来做客。
她今日依旧是一身素雅旗袍,外罩灰色披肩,气质出尘。
萧怀瑾立刻起身相迎,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带着难得的温和:“婉月,你来了。”
婉月双手合十,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角落里面无血色、浑身血迹斑斑的向梨初,落在那用鲜血书写、字迹歪歪扭扭的梵文上,细细端详后,赞叹道:
“施主诚心礼佛,不惜损伤自身,实在令人感动。”
“只是,以血抄写《金刚经》此等降魔经文,需得用心头血混合朱砂,指尖血可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