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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现场,宋宴迟频频看向墙上的钟表。
致辞环节快结束时,可我的座位却依然空着。
“宋总,要不我们先...”司仪在一旁小心翼翼询问道。
“再等五分钟!”宋宴迟咬牙切齿,脸上的怒意差点没收敛住。
而此刻,宾客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小声议论:“不是说宋总那个前女友今天会来致辞祝福吗,都这个点了也不见人影,看来...他也没搞定家里那档子事儿嘛。”
“我听说他和沈佳柔压根就没和平分手,毕竟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这换谁能好脸色跑来送什么祝福。”
无奈,宋宴迟只好铁青着脸示意婚礼继续。
接下来的过程中,他的目光不断扫向宴会厅入口。
可直到婚宴结束,也始终没等到我的身影。
“沈佳柔!你竟敢耍我!”
化妆间里,宋宴迟一拳砸在桌台上,化妆品和首饰哗啦啦散落一地。
一旁的林昭则是柔声安慰道:
“宴迟哥哥,你别生气了,佳柔姐她可能是临时有什么急事...”
“她能有什么事?!”宋宴迟当即怒吼,“明知道今天的婚礼需要她献上祝福至此,还故意不来参加!”
“那个贱人就是存心要我难堪,要我名声扫地!”
他强忍着怒火,再次拨通我的电话。
结果那头却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沈佳柔!你怎么敢....”宋宴迟气的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屏幕顿时四分五裂。
见宋宴迟气的不轻,林昭也被吓得后退两步。
良久,她才壮着胆子悄声试探:“宴迟哥哥,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佳柔姐她..”
“别提那个贱人!”宋宴迟的吼叫震耳欲聋,“她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居然把我的手机也给拉黑了!”
6
二十分钟后,他气急败坏赶回了家。
发了疯一般吼叫着:“沈佳柔,你给我滚出来!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今天必须给你点颜色瞧瞧!”
然而在客厅和各个房间搜寻了好几圈,宋宴迟也没看到我的身影。
直到冲进我的卧室,他瞬间傻眼了。
不仅房间里空无一人,连我的衣柜也大敞开着。
里面空空荡荡。
甚至...梳妆台上连我一根发丝都没留下。
唯有床头柜上,还放着那枚他曾经亲手为我戴上的订婚婚戒。
宋宴迟死死盯着床头柜上那枚婚戒,胸口剧烈起伏。
这枚他亲手设计的钻戒,我曾经是多么爱不释手。
连洗澡都舍不得摘下,如今却像累赘一样被随意丢在床头柜上。
“沈佳柔...”宋宴迟青筋暴起,咬着牙低吼,“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随后,他冲下楼拽住正在打扫的保洁阿姨,急不可耐询问道:
“今天沈佳柔出门前有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有和你说过要去哪儿吗?快告诉我!”
保洁阿姨被他这狰狞的表情吓得不轻,哆嗦着回答:
“没...没什么异常啊,就是...我看沈小姐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临走时还特意跟我说了再见。”
“她今天出门还拖着行李箱,你难道连这都没留意到?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宋宴迟再次提高音调。
“我..我哪里会想那么多啊..”阿姨结结巴巴解释着,“今天沈小姐出门穿的很朴素,我看她一身便装,以为箱子装的是婚礼上她要换的礼服。”
得到毫无用处的答案,宋宴迟气的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抓耳挠腮,情绪几近崩溃。
“沈佳柔...沈佳柔!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突然,宋宴迟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着急忙慌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我公司的电话。
接通后,他强装镇定询问:
“你好...请问沈佳柔还目前在职吗,她..她有没有提交离职申请什么的?”
没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这边系统显示沈佳柔还是在职员工,不过...她前些日子请了半个月的假,目前正在休假中哦。”
闻言,宋宴迟终于长舒一口气。
毕竟一个想要彻底消失的人,怎么会不处理好公司业务上的交接。
更何况我不过是请了半个月的长假,并非辞职。
他挂断电话,对着空荡荡的客厅自言自语:
“沈佳柔,你还真想和我玩离家出走这一套把戏呢?”
“呵呵,半个月后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你要是不跪着求我,休想进这个家门!”
然而,这份得意也没能持续多久。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而过。
宋宴迟也隐隐觉察到一丝异样。
我从前并虽有过离家出走这样赌气的幼稚行为。
但了不起三两天,最后还是会老老实实家。
红着眼祈求他的谅解。
可这回,我甚至连半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
这次,似乎和从前很不一样。
7
我离开后的第二十天,宋宴迟彻底沉不住气了。
他再次给我的公司打去电话。
但接听的并非前台,而是我的上司。
“宋先生,您打电话有什么事吗?”魏总语气平淡问了一嘴。
“沈佳柔到底请了多久假,她现在回来上班了没?!”
此刻,宋宴迟的情绪早已崩塌,几乎到了发疯的边缘。
“你们公司怎么回事,她不过请了半个月的假,到现在都回来上班,你们难道不该给我这个紧急联系人通知一声吗?!”
“佳柔她没有请假。”魏总的声音冷冽如冰,“她...申请了海外调任,早就已经不在国内了。”
得知这个消息,宋宴迟险些心脏骤停。
“调任?!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没和我说过...她...她调去哪个国家了!?”
“不好意思,我想..我没有义务告诉你。”魏总顿了顿,“而且,沈佳柔临走前特意和我叮嘱过,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她的去向,尤其是——您。”
听到这话,宋宴迟直接一拳砸在桌子上。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她男朋友,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宋先生,我记得您上个月就结婚了吧,可您结婚的对象并不是沈佳柔啊。”
“现在说这种话,您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在耳边回荡,宋宴迟握着手机微微发抖。
他呆坐在沙发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魏总那句充满讽刺的话。
窗外,暮色渐沉。
宋宴迟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意识到
——这一次,或许我真的不会回来了。
宋宴迟缓缓拿起戒指,指尖传来冰凉又真实的触感。
他想起七年前在海边求婚时,我戴着这枚戒指笑得那么开心。
而现在,它却成了我留下的唯一痕迹。
“怎么会这样....”宋宴迟喃喃自语,“佳柔,我真的...把你的心彻底弄碎了?”
8
“宋总,您确定要这么做吗?”研究员一脸担忧,“共感连接会同步对方所有的感受,包括...”
“少废话。”宋宴迟冷冷打断,“立刻开始,我必须知道佳柔到底经历了什么!”
宋宴迟面色凝重躺在手术台。
为了知晓我决绝离开他的原因,他决定往自己体内也植入同样的芯片。
以此,和我进行共感连接。
当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皱起眉头。
但这只是开始。
随着芯片成功移植并启动。
下一秒,潮水般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
一阵晕眩过后,宋宴迟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
那个稚气未脱的他正跪在自己面前,拿着戒指的手颤抖个不停。
“我这是...代入了佳柔的视角?”
宋宴迟有些恍惚,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这一瞬,他只感到一股强烈且难以形容的幸福。
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而这,正是多年前我接受他告白时,内心的真实感受。
“原来..佳柔曾经这么喜欢我吗?”
宋宴迟呢喃着,心中一时有些窃喜。
可接踵而来的却只有无尽的落空。
毕竟,那已经是七年前了。
画面一转,宋宴迟的视角再次切换。
来到了林昭回国那天。
他抛下我们的周年纪念日约会,急匆匆赶去机场。
而那时的我,一个人坐在餐厅里,看着蜡烛一点点燃尽。
“宴迟,今天是我们...”电话里,我的声音小心翼翼。
“公司有事,你自己吃吧,纪念日什么时候不能过,别烦我!”
记忆中,他不耐烦挂断了电话。
但转头却将林昭拥搂入怀...
现在,通过芯片的连接,宋宴迟清晰感受到了那一刻我的心碎。
那种被抛弃的刺痛,让他不禁产生了强烈不适。
险些生理性反胃吐出来。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不堪的记忆。
每一次,他都能通过芯片感受到我当时的痛苦。
那些被他忽略的失望,被他轻视的委屈,此刻全都真实地反馈在自己身上
仅仅只是十分之一不到的体验,就让宋宴迟浑身颤抖,冷汗直冒。
然而更痛苦的还在后面。
没一会儿,芯片连接到了林昭分娩那天的记忆。
猝不及防的剧痛瞬间袭来,宋宴迟不由发出惨叫。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仿佛有人正在活生生撕裂他的身体。
“啊”宋宴迟在手术台上痛苦翻滚着,“停...停下,快停下!”
仅仅十秒不到,宋宴迟便无法再继续承受下去。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当痛苦终于停止,宋宴迟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他蜷缩在手术台上,大口喘着粗气。
甚至...下身早已失禁。
“才..才十秒而已。”宋宴迟颤抖着自言自语,“这种痛不欲生的折磨,我...我竟然让佳柔承受了好几个小时...”
体验过一切后,宋宴迟终于理解了我离开的理由。
他跌跌撞撞爬起身,顾不上收拾就匆匆赶回了家。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宋宴迟突然发疯似的扇自己耳光。
“我真是个畜生,我..我猪狗不如!”他对着空气不住嘶吼,“佳柔,我..我对不起你,我真的..真的辜负了你啊!”
泪水模糊了宋宴迟的视线。
这枚本该保护我的芯片,最后却成了伤害我的工具。
他跪在地上,抱着我留下的枕头痛哭。
枕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那是他曾经最熟悉的气息。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宋宴迟像个孩子一样呜咽着,“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意识到这些,意识到...是我亲手毁掉了那份爱。”
然而,房间里只有宋宴迟的回声在应答。
那个曾经深爱他的人,早已带着满身伤痕,永远离开了。
窗外,夜色深沉。
宋宴迟蜷缩在床边,手里紧握着那枚婚戒。
芯片带来的痛苦已经消退,但心里的痛却永远无法平息。
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公平——那些他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如今全都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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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宋宴迟彻底陷入了魔怔。
他一遍遍连接芯片,强迫自己感受我曾经承受过的痛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存在过的痕迹。
每一次连接,他都疼得浑身痉挛,可他却像自虐一般不肯停下。
“佳柔...我..我好想你...”宋宴迟蜷缩在床上,手指死死攥着床单,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早已消失的我。
可直到某一天,芯片突然失去了连接。
无论他怎么尝试,都再也无法感知到我的存在。
宋宴迟很快就意识到,我已经取出了那枚芯片。
这意味着,我和他之间最后的联系
——彻底断了。
宋宴迟发疯似的砸烂了实验室的设备,可最终只能颓然跪地,像个被抽空灵魂的躯壳。
不管怎么做,都是徒劳无功。
这天夜里,宋宴迟醉醺醺走进一家酒吧。
他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早已没了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烈酒一杯接一杯灌下喉咙,可酒精却浇不灭他心底的悔恨。
“佳柔,我..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你回来吧..好不好?”
他趴在吧台上,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宋宴迟的余光里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猛地抬头,下一秒心脏狂跳不止。
那是一个穿着火辣的女人,正被几个男人围在卡座里调笑。
她妆容精致,笑得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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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昭!?”
宋宴迟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个方向。
此时的林昭,哪还有半分记忆中娇柔清纯的样子?
她翘着腿,指尖夹着烟,正得意洋洋和周围的男人们炫耀:
“怎么样,你们都看不出来我生过孩子吧?”
“那当然!”旁边的男人吹捧道,“你这身材、这脸蛋,说是二十岁都有人信。”
林昭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毕竟...我怀孕到生下小宝,可是一点苦都没吃呢,单是精神气就甩了别的女人一大截呢。”
“哎哟,那你可真是好本事。”另一个男人也阿谀奉承,“我听说..你很久以前那次,和好几个不同国籍的男人玩得挺疯啊,不过好在最后怀的是个本地崽,不然...怎么让宋宴迟当了接盘侠,还从未怀疑过你。”
听到这话,林昭顿时嗤笑一声:“这和他蠢也有很大的关系。明明自己那方面不行,却傻乎乎觉得自己能怀上我怀上他的种,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她吐出一口烟圈,语气轻蔑:
“我看呐...沈佳柔这么多年都怀不上,其实压根也不是她的问题吧?”
下一瞬,整个卡座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嘲笑声。
宋宴迟浑身发抖,手里的就也应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林昭!”他怒不可遏冲上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你这个贱人!你怀的是谁的野种,你竟然敢骗我?!”
林昭被掐得脸色发青,旁边的男人们见状,立刻一拥而上。
拳头如雨点般砸在宋宴迟身上。
“妈的,你谁啊?!敢对我们昭昭动手?”
“狗东西,少在这儿发酒疯,你他妈欠打了是吧?”
宋宴迟被踹倒在地,鼻血横流。
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死死瞪着林昭,目眦欲裂:
“你..你竟然利用我,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婊子,你不得好死!”
看到宋宴迟这幅暴怒无能的样儿,林昭只是揉了揉脖子,居高临下打量起来。
她笑容讥讽: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好像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
“宋宴迟,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要不是看你有钱有势,你以为哦我愿意陪你这个养胃男玩什么深情戏码?”
她俯下身,红唇贴近宋宴迟的耳朵,一字一句道:
“现在,我靠着和你结婚的热度成了大网红,还傍上了一个比你更有钱的外国金主,不久后,我也要带着孩子和你彻底说拜拜了~”
宋宴迟如遭雷击,浑身僵住。
可还没等他继续说些什么,就被林昭的舔狗们像垃圾一样拖出酒吧。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的伤口,血水混着泥泞流入下水道。
宋宴迟躺在恶臭的垃圾堆里,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只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惨,难道这就是我的报应吗?!”
是的,这就是报应。
是他这样的烂人,理应承受的报应。
11
宋宴迟的人生,在短短半年内彻底崩塌。
先是林昭带着孩子消失,卷走了他大半财产。
紧接着,公司核心专利被人窃取,资金链断裂,债主纷纷上门。
曾经风光无限的科技新贵,转眼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卖掉豪宅豪车,却仍填不上巨额债务。
最后身份证都被法院扣押,成了连高铁都坐不了的黑户。
为了躲避债主,宋宴迟偷渡上了一艘远洋捕捞船
。
在腥臭的船舱里,他每天要工作18个小时,双手被渔网割得血肉模糊。但至少,这里包吃包住,还能挣到微薄的薪水。
转眼五年过去,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被海风腐蚀殆尽。
现在的他皮肤黝黑,眼神浑浊,身上永远带着洗不掉的鱼腥味。
这天难得靠岸补给,宋宴迟揣着攒下的几张皱巴巴的美元,想去买包烟。
就在他走过街角时,一抹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撞入眼帘
——那是我。
我穿着淡蓝色连衣裙,左手牵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右手挽着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
“妈咪,我要吃冰淇淋!”小女孩蹦跳着撒娇。
我弯腰捏捏她的脸蛋,眼里盛满了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宋宴迟如遭雷击,下意识躲进阴影里。
他死死盯着我的无名指,那里戴着一枚崭新的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佳...佳柔?”
沙哑的声音让我下意识回过头。
当我看清来人时,脸上笑容也瞬间凝固。
眼前,宋宴迟正局促的搓着手,眼眶通红:
“真...真的是你,我...我还以为这辈子都...”
我平静地打量着这个曾经让我痛不欲生的男人.
他指甲缝里满是黑泥,身上散发着腐鱼般的臭味,左腿似乎还有些跛。
“亲爱的,带艾玛先去买冰淇淋好吗?”我对丈夫温柔叮嘱,“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找你们。”
等他们走远,宋宴迟终于崩溃跪在地上。
“佳柔,我...我知道错了...这些年我每天都在后悔...”
“林昭那个贱人骗了我,我的公司也破产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颤抖着想抓住我的裙角,“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后退一步,眼神平静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宋宴迟,我们早就没关系了,而且我已经不恨你了,又何来原谅你一说?”
“这根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我..也没必要给你任何答复。”
“不!佳柔!”宋宴迟撕心裂肺地喊,“求求你...”
可我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三个月后,一则简讯登上当地报纸。
“某偷渡黑户渔民于昨夜跳海自杀,尸体今晨被冲上岸...”
看到这则消息时,我正和家人在花园野餐。
丈夫随手把登着这则消息的报纸垫在了烧烤架下面。
火苗蹿起时,隐约可见照片里那个模糊的身影。
但很快,一切都被烧成了灰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