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琢回到别墅时一身酒气，走路跌跌撞撞，差点撞倒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
乔妈赶紧扶住他，“卫先生，怎么喝了这么多？”
卫琢尚有一丝理智存在:“没喝多少。”
真要没喝多少那就是卫琢酒量不好。
乔妈把人扶回房间，刚洗完澡的温乔一出浴室被扑面而来的酒气打得猝不及防。
“卫琢，你掉酒罐子里了？”
她接过卫琢丢在床上，卫琢发出一声闷哼。
“乔妈，麻烦你煮碗醒酒汤。”
“好。”
乔妈走后温乔推了推快要不省人事的卫琢:“不是说艺术家要保持敏锐的感知吗？把自己灌得烂醉还怎么感知世界？”
卫琢扯过她的胳膊，“难喝……”
“难喝还喝那么多，卫琢你是猪脑袋吗？”
卫琢喝酒很上脸，双颊又红又烫，白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呼一吸之间胸口起伏。
卫琢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样。
卫玠之容，如琢如磨。
“起来，我给你洗个澡。”温乔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人丢进浴缸里。
醉了的卫琢不发疯也不乱说话，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温乔趴在浴缸边戳了戳他的脸，“从小就好看，长大了更好看。”
一开始拿到卫琢的照片时，十五岁的孩子垮着一张脸，站在班级的最边上。
卫琢脸上的热度残留在温乔指尖，她心底的情愫越发蓬勃，如同一棵大树越来越枝繁叶茂。
“卫琢，别让我追你太久。”
恍惚之间听见这句话的卫琢呓语:“好……”
迷糊了还能回答问题，卫琢真可爱。
温柏言答应了温书禾第二天送她上学，温书禾起了个大早专门给温柏言做了早餐。
温柏言惊喜地说:“专门给我做的？”
温书禾骄傲地拍了拍胸脯:“乔奶奶教我的，一教就会。”
“禾禾真棒！”
温柏言闲下来之后才发现之前的自己真的太忙了，没时间照顾温书禾，也没把重心放在关心她身上。
一对比，她真的比同龄人要矮要瘦。
温书禾很开心，爸爸要送她去上学了。
不是为了送萧敏敏顺带送她，而是专门送她。
乔妈给她系鞋带时听见小丫头重复了几次说:“爸爸要送我上学了！”
乔妈把她有些歪了的辫子扶正:“乔奶奶知道了，小小姐都念叨无数遍了，以后这样的机会有很多。”
温书禾用力点点头:“一定会的。”
温柏言把车从车库开出来，在门口按喇叭。
“乔奶奶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温书禾在后座规规矩矩地坐着，趁着上学路上的时间她打开平板把今天要上的课预习。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老师说今天要提前二十分钟考试，也就是八点四十必须到学校。
以前温柏言也送过温书禾，哪怕是先送萧敏敏去幼儿园再送温书禾去学校都来得及，一般八点半就到了。
她看书看得入迷，目光随意往角落一瞥，已经八点二十五了。
竟然还在路上！
“爸爸，我们不是去学校吗？”
温书禾有种不好的预感。
温柏言把车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回头说:“敏敏今天出院，我们接上她再去学校也来得及。”
医院和国际小学根本不顺路，绕路回去都要十几分钟。
“爸爸，我来不及了！今天要考试！”
温柏言已经解开安全带下车，丢下一句：“等会儿我跟老师解释一下，特殊情况。”
明明前一天晚上姑奶奶还跟他说了今天要早点送她去学校的，温柏言忘记了。
温书禾坐在车里，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平板上，屏幕上的数学题渐渐模糊。她用力擦了擦眼睛，可是眼泪越擦越多。
她不想让爸爸觉得她不懂事，可是……可是明明答应好了的。
乔奶奶说过，大人说话要算话的。
温柏言走进医院，萧韵正牵着萧敏敏站在大厅等他。萧敏敏一见到他，立刻甜甜地喊了一声：“爸爸！”
温柏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敏敏今天气色不错，走吧，送你去学校。”
萧韵温柔地笑了笑：“柏言，真是麻烦你了，本来我可以自己送她的……”
温柏言摆摆手：“没事，反正顺路。”
……
顺路？
温书禾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爸爸和萧敏敏有说有笑地走过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萧敏敏拉开车门，看到温书禾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书禾姐姐也在呀！”
温书禾低着头没说话，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温柏言坐回驾驶座，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语气缓和了些：“禾禾，别闹脾气，敏敏身体刚好，我们照顾一下她，好吗？”
温书禾死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车子重新启动，温柏言一边开车一边和萧敏敏聊天，问她住院期间有没有好好吃饭，还答应周末带她去游乐园。
温书禾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等他们终于绕路赶到国际小学时，已经八点五十五了。
校门口空荡荡的，考试早就开始了。
温书禾抱着书包下车，温柏言这才想起来似的，匆匆说道：“快去吧，跟老师好好解释。”
温书禾站在原地，看着爸爸的车载着萧敏敏离开，直到彻底看不见了，她才慢慢转身走向教学楼。
她迟到了整整二十分钟。
精英班对学生的教育非常严格，温乔中午就收到了温书禾班主任的电话询问情况。
卫琢病恹恹地喝着粥，眼看着温乔暴跳如雷，和老师挂断电话之后，她冷着一张脸。
“乔妈，打电话让人把温柏言的东西全部扔出去！”
乔妈惊慌失措，“这又是怎么了？”
“他昨天晚上还信誓旦旦地说送禾禾上学，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在八点半前送到，结果禾禾还是迟到了。”
乔妈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情，温柏言不像是会这么马虎的人啊。
卫琢捂着胃，难受也挡不住他添油加醋的嘴:“小书禾真的是他的亲闺女吗？”
温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给姜沃打了电话:“帮我查一查温书禾的亲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