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叫住衙役,“这位大哥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看在沈颂宜大方的面子上,衙役没有跟上去,站在原地等着,直到沈颂宜走远了沈彻才开口。
“大哥,你凑过来点。”
衙役靠近几分,二人嘀嘀咕咕,衙役的眼睛越来越亮。
“可行,明天晚上我调夜班,不过动静不能太大,不然我没法交差。”
沈彻笑着说:“当然了,你放心我是有分寸的人。”
衙役心情很好,哼着歌就走了。
沈彻看向对面江家人待的牢房,眼神意味深长。
沈颂宜坐在那车里问茯苓,“给舅舅的信件可寄到了?”
镇南王府倒台,江南方家同样受到牵连,在不久后便官府抄家,自此江南首富方家没落。
在和离后的第二天沈颂宜就写了封信令人快马加鞭送到江南。
信中谢了沈家的遭遇,还隐晦提及了近两年来的天灾,聪明如舅舅,肯定知道会怎么做的。
沈颂怡还在信中为他提供了几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转移方家资产。
茯苓估算时间,“若是不下雪,两日就到了,现在下雪,应该在三天前就已经抵达了。”
沈颂宜点头,伸手掀开帘子往外看去,街道上入眼皆是一片雪白。
再有几天这场雪就会短暂停下,之后就纷纷扬扬落个没完。
好在越往南方走天气就越暖和,也算是避免了这个弊端。
大冬天押解犯人,这活可不轻松,离开京城后押解犯人的官差是选择和犯人一起吃苦,还是享受呢?
牢房内,江疏雨得罪了衙役,连带着江家人被关进来两天才吃了一顿饭。
吃的那一顿还是高粱黑面饼子,江家人只吃了一口就梗住了,不少人气的把手中的饼子丢到地上,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吃。
江疏雨看着自己手中黑乎乎的饼子,再看看对面沈家人手上胖乎乎的馒头,心中顿时不满。
她想找人说理,一直等到晚上,然而当天晚上发饭时衙役根本没在他们面前停下。
“等等,你们是什么意思?”
江疏雨一脸愤愤,“凭什么他们都有吃的,我们没有?”
依旧是那天她骂的那个衙役,“你这精神不是挺好的吗?吃什么饭,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
“你……”
江疏雨想跟他争吵,衙役鸟都不鸟她直接走了。
当天晚上,晚上值班的衙役本就不多,王显贵去买了一点好酒好菜,把三个衙役给灌醉了。
王显贵拿着钥匙来到沈家牢房前,沈彻一听到脚步声就睁开了眼睛。
锁被打开,“你快点啊,最多给你一盏茶功夫。”
沈彻站起来了,一旁的沈翊和沈灼也悄然起身。
王显贵把对面江家人牢房门打开,一回头就看见自己身后站了三个人,还被吓了一跳。
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沈彻把手心里藏着的金叶子给他,“我们有分寸。”
内心念头迅速消散,“行,那我去那边看着,你们快点。”
江家人已经被这动作惊醒了,看着突然出现在牢房里的沈家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沈彻三人纷纷撸起袖子,目标明确,兄弟俩冲着江逐流去了,沈灼站到了定国公面前。
沈彻一把揪起江逐流,后者浑浑噩噩的眼神清明了。
“二哥?”
“嗤,我可不敢当。”
说完话举起拳头毫不犹豫地打了下去,一旁的沈翊也没有闲着,兄弟俩把江逐流当成沙包了。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何兰心被惊醒,看着丈夫儿子被人揍,忙冲上去解救儿子。
“住手!”
牢房里视线有些昏暗,一时没分辨出打人的是谁,靠近了才看到是沈翊沈彻兄弟俩。
她扑上去想拦住,被沈彻手臂一挡,直接后退摔倒在地上。
“哎哟~”
一时间爬起来,看着被揍的儿子和丈夫心急的不行,吼一旁的姬妾。
“你们在这里杵着干嘛?还不上去帮忙?”
“平时间好吃好喝养着你们,事了临头一点用也没有。”
一群姬妾只感觉未来一片黑暗,已经不在乎被骂了。
沈灼一拳一拳揍人,下手很有分寸,死不了的同时又疼痛难忍。
一盏茶过后衙役走过来了,三人迅速收手,抖了抖肩膀走校门口。
王显贵往里面看了一眼,地上蜷缩着两个人,能听到闷哼声。
心下松了一口气,没死就行。
沈颂宜可不知道父亲大哥和二哥干的事,一得空她就会去制药。
空间里的药材已经长出来一批了,生长速度比之前快了10倍不止。
用泉水浇灌后的庄稼长势比没有浇灵泉水的好。
仓库就在隔壁,两个院子中间被打通了,每天晚上她都会前往仓库收取物资,现在空间里已经堆了很多粮食了。
她买的粮食并不是在京城买的,而是在周边购买的,每家粮行都去了,现在空间里存了五百石粮食。
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批,里面不仅有粮食,还有各种肉类,药材和日用杂货等。
这些花了她卖嫁妆的一半银子,地契和商铺没动,能到她手里的都是地段极好的,卖出去容易,想买回来就难了。
翌日早朝结束,陛下对江家的宣判也下来了,江未民斩立决,江家三族流放幽州,成年男丁需戴镣铐。
消息传到监狱,江家人只感觉天塌了,哭嚎声更大。
定国公江未民更是不敢置信,睿王不是说是了会帮江家的吗?
还是说他就是这么帮的?
与对面江家的死气沉沉不同,沈家人恨不得敲锣打鼓庆祝一番。
是夜,睿王来大理寺监狱了,江家一行人看到他都激动起来了。
“殿下,您救救我们!”
江疏雨也冲了过去,“表哥你救救我,我能帮你赚很多银子。”
睿王眉心紧皱,命令一旁的狱卒打开牢门把江卫民提出来后转身走了。
江未民身上伤势太重,一瘸一拐的跟着侍卫走到安静的地方。
睿王看到他青青紫紫的脸愤怒了,“舅舅,他们怎敢私自对你用刑!”
江未民行了一礼,“罪臣但对不起殿下这声舅舅。”
睿王叹气,“舅舅可是在怪我?”
江未民语气怅然,“罪臣不敢。”
睿王知道他在怪自己,开口解释:“原本父皇已经答应将你一起与江家流放,可查抄江家的人来回报江家被搬空了。”
“父皇以为是舅舅故意为之,愤怒之余才做出这种决判。”
江未民心中讽刺,“罪臣家中失窃已报官处理,难道皇上不知道吗?”
他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江家失窃一事绝不简单,试问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到呢?